第106章 番外(2 / 3)

攝政王隨手在一份不要緊的折子上寫了一個“軟”字,鍾宛的耳廓瞬間紅了。

鍾宛很鬧心,當年的翩翩佳公子,怎麼長大了就成了個會在禦前偷偷揩油的無賴了呢?

偏偏鬱赦還很能裝,無賴也隻同鍾宛無賴,在旁人麵前還是一朵不怒自威的高嶺之花,朝中人要不是覺得鬱赦『性』子冷又孤僻,對他敬而遠之。要不是同雙胞胎這樣,看出了鬱赦皮囊下的一把君子骨,對他既敬又畏。

出去有誰能相信?待人冷漠又疏離的攝政王,會趁鍾宛起身的功夫,暗暗將手墊在人家身下。

這還不算,還會慢悠悠的將纖長的手指微微曲起又伸開,再用餘光觀察著鍾宛的神『色』。

壞透了。

鍾宛讓鬱赦撩撥的心火冒,趁雙胞胎不注意抽出了鬱赦的手,鬱赦借著寬大的袖子遮掩,在鍾宛腿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才收回手。

不等鍾宛發作,鬱赦神態自然的問鍾宛,“今年恩科的主考官,定好了嗎?”

宣瑜甫一登基時,鬱赦替宣瑜擬的頭一道旨意就是特準鍾宛可以參加科考。

鬱赦先『逼』迫翰林院眾翰林為鍾宛“請命”,再不顧朝臣阻攔直接替新帝草擬了聖旨,接著問也不問新帝,自己取了玉璽,端端正正的蓋在了聖旨上。

宣瑜剛登基那會兒鬱赦得罪了不少大儒,又讓不少對皇室忠心耿耿的老臣憂心忡忡,很大原因就是那道聖旨惹了禍。

但鬱赦也隻獨斷專行了這麼一次。

肆意妄為了一次後,鬱赦又安安分分的做回了他的周公,對宣瑜這個成王再無半點不敬之處。

好像之前那個馬上要篡位的人不是他一樣。

聖旨也下了,翰林院也被按頭承認眾儒生都等著盼著文曲星歸位了,下麵就要看鍾宛的了。

新帝繼位,照例是要開恩科的,一切都籌備的差不多了,就是主考官還沒定下來。

攝政王本想自己來,但被鍾宛攔下了。

鬱赦無法,隻能問鍾宛的意思,“恩科將至,兩位副主考已經擬定的差不多了,正主考呢?你心中有人選了嗎?”

鍾宛想了下,點頭,“有了。”

鬱赦好奇,“誰?”

鍾宛幹脆道,“史宏。”

鬱赦登時臉黑如鍋底。

鍾宛一笑,“怎麼了?史宏是兩朝帝師的兒子,正經的兩榜進士出身,在翰林之中也素有名望,如今由他做正主考,不好嗎?”

史宏當初幾次痛罵鍾宛不忠不義,鍾宛返京之後又被這個又臭又硬的死腦筋參過受賄,鬱赦看他是一百個不痛快,若不是感念史今對鍾宛的恩情,鬱赦早讓他回鄉種地了。

鬱赦道,“不怕他給你使絆子?”

鍾宛搖搖頭,“使絆子?就他那個脾氣,應該不至於的,不過……”

鬱赦蹙眉,“不過什麼?”

“隨便他,就算是使絆子……”鍾宛平靜道,“狀元還是我的。”

鬱赦怔了下,無可奈何的笑了。

這倒也行,史宏和鍾宛不睦的事人盡皆知,來日鍾宛折桂,沒人再敢置喙一句了。

鬱赦定定的看著鍾宛,即使在一起許久了,還是禁不住被他這一腔篤定的傲氣『迷』住,鬱赦忍不住問道,“中了狀元之後呢?”

“之後?”

鍾宛想了下,慢慢道,“去給史老太傅磕頭,去我爹娘墳前上香,再去父王母妃陵前祭拜。”

鍾家祖墳已修葺好了,前些日子鬱赦剛陪鍾宛去祭拜過。

鍾宛自己沒怎麼,倒是鬱赦,堂堂攝政王,在鍾宛爹娘墳前跪了又跪,拜了又拜,之前陪宣瑜祭也沒見他那麼端肅有禮。

鬱赦又問道,“再然後呢?”

鍾宛一笑,“沒然後了。”

“先帝沒駕崩那會兒,還想過金榜題名,騎馬遊街,好好的風光一把,現在麼……”鍾宛淡然道,“隻想告慰親師,然後將金榜在墳前一燒,就這樣吧。”

鬱赦靜了片刻,“將來的官職……”

“隨便給我個什麼都校”鍾宛想了下忙道,“隻是別讓我去翰林院做學問,讓我幹點實事,我不求什麼政績,也不在意升遷的事,能幫得上忙就好。”

鬱赦深深的看著鍾宛,“不想封侯拜相了?”

鍾宛莞爾,隻張嘴沒出聲:不想做皇帝了?

兩人相視一笑。

三十功名闖過去,八千裏路趟回來,那些曾經渴求的,如今唾手可得的,其實早就不在意了。

雙胞胎在一旁已聽愣了,宣瑜懵懵懂懂,“哥……你在什麼啊?”

鍾宛轉頭看看宣瑜白胖可愛的臉頰,無奈,“罷了,雖不拘於此,但也得接著幹啊,還請皇上爭氣,待皇上能親政,我同攝政王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