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麼多,花伊還是應了一聲,然後把車開向城西郊外的方向。
車子有點悶,花伊開零窗,然後還放零音樂。
坐在後座的人似乎因為太疲憊了所以有點微微睡過去的感覺,那長而濃密的睫毛,黑壓壓地蓋住他的眼睛,顯得有些許溫柔此時那薄唇也顯得不那麼涼薄了,他……是有過溫柔的,至少,至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對她一直都是溫柔的,可是,他也有他的目的,花伊現在不覺得虧欠他的就是因為他也是心機不純,所以,算是不拖不欠吧。
“我的睡顏那麼好看嗎?”一道優雅好聽的男聲從身後傳來,這聲音還能是誰的,除了他,誰還能有這麼魅惑的聲音,以前他倒是裝得挺乖的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花伊自以為道行深,沒想到啊,她要被自己蠢哭了,花伊趕緊別過頭去看路。
戲謔的聲音再次傳來:“下車再慢慢看,我們先好好開車,待會我讓你看到滿意為止。”男饒聲音不止有戲謔還有一股子寵溺。
花伊沒反駁,沒話,敢情他沒睡著,在那裏裝瘋賣傻啊,花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當然沒睡著,如果睡著了,哪能看到她還有偷看他的時候呢,他沒覺得自己的睡顏有多好看啊,難不成花伊喜歡?那他也喜歡。
金軒嘴角噙著笑意給馮落發了條信息。
烏漆麻黑的夜裏,長稚風和馮落兩人守在一間破房子裏,荒郊野外的,這個金軒也真是夠狠。
“啥時候能回去啊?我的脖子快被蚊子叮腫了。”馮落不情願了。
長稚風正在瞄準一個蚊子的動向,馮落動來動去的把他的蚊子嚇跑了,最終功虧一簣,長稚風咬著草根躺在幹淨的地方上,翹起二郎腿。“我跟你啊,當年我和金軒一起打下的時候,沒錢,什麼都沒有,我倆睡哪裏?你知道嗎?”長稚風目光投向馮落,馮落搖搖頭。
長稚風他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兩個睡在爛尾樓裏,裏麵潮濕,陰暗,有蚊子,可大了那些蚊子,我和金軒相互為對方趕蚊子,才有一個覺可以睡。”
長稚風到這裏,馮落似乎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點晶瑩剔透的東西,他明白,那是淚光。
“金軒哥真的挺不容易的!”馮落感歎道。
長稚風笑了笑,是啊,很多人隻看到別人眼前現在的風光,可是卻沒有看到別人沒有成功的時候受過的苦,那些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當年創業的時候,因為年少無知,缺少經驗,耳根子軟,所以被騙了一大筆錢,那是金軒以他的名義去借高利貸的,那時候的少年都倔強,要自尊,所以不想用家裏的一分錢,可是錢被騙沒之後,高利貸的人就上門了,他們那些人一個個滿身紋身的,凶神惡煞,一個個拿著刀和槍追著長稚風和金軒跑,那時候他們兩個害怕到不行,整個人都哆嗦了。
可是,當那些找到他們的時候,金軒一個人站了出去,他和那些人搏殺,最後已經傷痕累累了,可是,他依舊還是底氣滿滿地跟那些人談牛
那些話語,如今依舊記憶猶新。
少年滿身傷痕,白色的襯衫被鮮血染紅了,他被綁在潦子上,不遠處,長稚風正看著他,可金軒了,他要是出去了,他們就全盤皆輸了,隻要還有人在,就還有希望,長稚風在暗處咬緊牙關才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