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剛回家,怎麼不回房休息!”江淩雪拿著一碗冰糖燕窩粥走進陳柏書房。
看見書桌上的畫,心中了然。
她放下粥,用帕子輕輕地拭去畫卷上灰塵,細細端詳,帶著幾分惋惜:“可惜我竟無緣與白姐姐這般的奇女子相交。今日細細端看,媛丫頭眉眼像夫君,這周身的氣度和神韻倒是像白姐姐。”
江淩雪與陳柏成親後,也學著處理家中的生意,比一般女子見識更廣闊些。眼界也不拘泥與內宅。她倒不至於和一個已故之人吃醋。
“筠秋確是世間少見的奇女子,可雪兒亦是巾幗不讓須眉!”陳柏毫不吝嗇誇獎著。
“夫君好眼光!”江淩雪樂嗬嗬的應承著。
夫妻二人都不是心xiong狹窄之人。時間逝去懷念依舊,傷感不再。
徐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江淩雪不想在陳柏在外頭聽見什麼閑言閑語,引得夫妻猜忌。便自己向陳柏明。
“媛丫頭年紀大了,親事也該定下了。徐家的門第,徐姐的出身,就是有些閑言碎語也是無礙。媛丫頭不一樣,就算是咱們強出頭,與徐家掰扯掰扯,媛丫頭也少不得一個貪慕虛榮的名聲。”江淩雪自嘲道:“當然,這事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也希望老爺更進一步。”
陳柏緊緊地握了握江淩雪的手。
他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一思量便明白其中種種。他恨自己無用,而今隻能做的隻有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好成為妻兒的依靠。
“一大早,就帶著丫鬟堵在門外。鄰裏看著都指指點點的。前兩日,她在徐家丟這麼大的人,娘連都不一句。”陳婧哭哭啼啼,東一句西一句。
“好了,不過是些事。”江嘉華笑著勸慰。
“這哪是事,爹娘向來恩愛,自她來的這一個月,爹娘因為她的事吵了多少回。隻怕長此以往,咱們家就該讓她攪散了。”
江嘉華眉頭一皺,手指輕扣著桌子。
“我一出門,他們就愛問陳媛的事。人人都想看咱們家的笑話。往後,我哪裏還敢出門。”
“咱們二姐這般漂亮聰慧,怎麼就不敢出門了!”龔媽媽恰好聽了個尾巴,打趣著:“大少爺也在呢。”
陳婧賭氣扭頭不看龔媽媽。
“呦,二姐這是連我也惱上了。我可是給二姐帶好消息的。”龔媽媽滿眼笑意的打趣著。
“什麼好消息?”還是敗給了好奇心。
“姐還不知道呢。夫人同徐家大夫人約了明日要去園安寺進香,二姐這裏可要先準備準備。”
梅香院的丫鬟們聽了龔媽媽的話便著手收拾起來。
陳婧聲嘀咕道,誰我要去了。見丫鬟們收拾的衣裳不合意卻還道:“別拿那套衣服,去進香還是穿的素一些。”
剛完,院裏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嘉華再拿出這次在江南買的桂花頭油,終於得了陳婧的笑臉:“這是浮香居的頭油,我那罐都快用完了。”
“你盡管用。快用完了同大哥一聲,我再去給你買。”江嘉華一副有求必應的態度,讓陳婧一掃近日陰霾。
“明日上香,我就用這新頭油,且不,她們明日沒空來結詩社,就是要來,我還沒空招待呢!”陳婧一臉傲嬌的表情,隨即聲道:“同徐家去園安寺進香,她們還不得羨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