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回到書房,從畫缸內拿出白筠秋的畫像,拿著拿著一方絹帕輕輕的擦拭著。
仿佛白筠秋從畫中走了出來。陳柏眼中滿是愧疚:“筠秋,這十幾年來,我對媛兒虧欠良多。如今她能在我膝下承歡,我真的很開心。”
可是其他人呢?
陳柏頭一次去深思這個問題,相比其他女子,雪兒已經夠大度了。不敢同婧兒比肩,可對媛兒的好卻也是真心的。比一般的繼母強了不知多少倍。
崢兒自進出白家,同媛兒的感情本就不錯。
婧兒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平日裏兩個哥哥也對她謙讓的多。媛兒的到來,婧兒不喜,覺得分薄了家人對她的疼愛,這也是可以理解。
陳柏原想著畢竟是血親。時間久了,姐妹倆多相處,感情自然就好了。方才陳婧的咒罵,讓陳柏心裏發涼。雖然他麵上嚴厲,可卻是頭一次打了婧兒。
還有嘉華,這個孩子雖不是陳柏親生。可陳柏也拿他當親子看待。
記得剛同雪兒成親時,嘉華不過三歲。他生父早逝,性子倔強,卻意外的同他十分投緣。
這麼一個玉雕般的男孩,陳柏心裏也十分歡喜。在江嘉華身上,陳柏第一次體驗到了為人父的心情。
江嘉華的啟蒙是他教的,如何拿筆,讀書識字,他用心良多。
終歸是不同的吧,陳柏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遺憾。
記得嘉華上一次挨打,還是他八歲時,淘氣捉弄先生才挨打的。
方才他真不是有意要傷他。
“筠秋,你我該怎麼做?”陳柏靜靜地想著。
陳柏拿了個匣子,將白筠秋的畫收起來,站在椅子上,將畫匣子放到了書架的最上層。
清風院內,江淩雪靠在塌上,麵前放著一張方桌,桌上放著筆墨,手裏拿著賬冊,一個丫鬟動作輕柔的給她摁著腿。
春香走進來屈膝行禮:“夫人,老爺身邊的稻香來傳話。是老爺的頭疼。讓他來拿老爺用慣的藥丸。”
江淩雪半沒有話,春香隻好再輕聲喚了句:“夫人?”
“書房左側第二個架子,第三層有個雕花盒子,裏麵放著呢!”江淩雪拿起筆,在冊子上點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著。
不一會兒,春香又進來回稟:“夫人,稻香,老爺他頭倒是不疼了,現在是肚子疼。”
“告訴稻香,老爺他是吃錯藥了,讓他自己去找郎鄭以後不管老爺哪裏疼,都別來煩我。”江淩雪將丫鬟的手掃開,不耐煩的著。
許久,有聽見腳步聲走了進來,江淩雪頭抬也不抬:“都了,別來煩我!”
“嗯哼。”陳柏有些不自然的到:“我來拿書,前兩拿回房看,落下了。”著,還揚揚手中的書,增加話語的可信度。
江淩雪卻還是連頭都不抬一下,隻當沒聽見。
“你在看什麼?”陳柏故意湊過去,指著某處道:“這個字寫錯了,沒有那個點。”
江淩雪把冊子移開,一雙美目就這麼盯著陳柏看。
陳柏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欲言又止,最後就隻能道:“那你忙,我今晚睡書房。”
眼前的男人是父親替她選的。她原以為除了嘉華的父親,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一開始娶她固然是迫於父母之命。日久生情這話不錯。可是他真的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對她對嘉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