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傅司言和安達站在一旁不說話。
他黑著臉,抬起手臂,看著手挽上的腕表,隻見那分針與秒針滴答滴答的慢慢走著,直到兩分鍾結束。
“你們先出去,安達去給我準備一套衣服!”
“還有,給老三打電話!”確定那個人不會出來了,陸延霆脫下身上的外套,隨便的往地上一扔,吩咐著其他人出去。
“好,一會兒需要的時候你叫我進來就好了!”
傅司言和安達看看一眼沒有任何動靜的白色實木門,就一同出去了,
房間裏就留下陸延霆和廁所裏一直未露麵的陸昱夕。
陸延霆鬆了送脖子上的領帶,解開袖口的紐扣,將袖子挽了起來。
前後的移動幾步,然後對著那實木門,用力的踹去。
一次沒成功,他就踹兩次,兩次沒成功,他就踹第三次。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陸延霆已經收起了那副波瀾不驚的麵孔。
“陸昱夕”他大聲的叫著那個人的名字,可回應他的,除了這淩晨忽來的風聲,以及路邊偶爾路過的車輛發出的聲音,在無其他。
此刻的陸延霆心情很是複雜,裏麵參雜了太多他不願提起的感情。
從她決絕的要與他斷絕一切關係,從他車禍中差點喪命,她毅然決然的離開時,陸延霆認為,這一輩子,自己不會在被任何人牽動著情緒了。
可是,當崔浩說,她出事了,他所有的理智與堅守又被摧毀的一點不剩了。
他以為他不在乎,反正她陸昱夕曾經豪情壯誌的指著他的鼻梁說:陸延霆,我恨你,我不會原諒你……
所以在她離開的這些年,一向討厭女人的他,開始流連於各種各樣的女人當中,他想要通過那下半身的歡愉,去忘掉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他以為他做到了,不在記起她的容貌,不在回憶她的笑顏,不在奢求她的垂愛,不再折磨著自己,將自己困在那小小的圈地之中。
一切的一切,陸延霆都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了,但在他破門而入,看著牆角邊上那個滿身痕跡,雙目無神,兩手抱膝,眼睛紅腫,沒有眼淚,沒有生氣,像個被人遺棄的娃娃一樣的陸昱夕。
他所有的偽裝,所有的自尊,通通的虧崩瓦解。
他想好的那些諷刺,難聽的話語到了嘴邊,被壓縮成了最簡單的兩個字:“小夕!”
女孩對他破門的行為完全無感,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出來。
直到他叫出那個久違的名字之時,女孩空洞的眼睛裏才恢複了一點點淡淡的色彩。
轉眼,對上那那雙深不可測,如這暗夜一般讓人猜不透的黑眸,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鄙夷不屑的嘲笑。
女孩就那樣看著站在門口,那個離自己幾步之遙的男人,那個曾經與他親密無間的家人,在看看自己此刻這般狼狽不堪的,她目光清冷,悠悠的站了起來,不顧身上有沒有遮擋物,帶著恨意的對著那個男人說道:“陸延霆,你是來看我的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