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看著他,我不解的接著問:“你還有什麼事要向我交代的?我能來看他最後一程已經算是仁之義盡,關於他的後事,我是不會參與的。”
“我知道你的心情是怎樣的,可是我有我的職責。”律師對著我苦笑,然後看向所有人,歎了口氣:“溫小姐,不管怎樣,你還是留一會兒吧!好不好?就算這是你最後的一點耐性。”
“好吧!”微點頭,我後退的到房間角落裏。
不是沒有耐性,隻是害怕像這種氣氛的地方,哪怕我跟溫江東是不認識的,我也不會願意留在這裏,更何況是那樣的關係。
鼻子有點酸酸的,我咬著牙,垂下頭耐心的等候著,等候著時間的過去,等候著那繁鎖的程序,看著護士們用白布將溫江東的頭給蓋起,我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的眨著眼強忍著所有的情緒。
“大家好,我是溫江東的代表律師,在他臨進院之前就到我們那訂好了遺產分配書。不過今天不是適宜宣布財產分配的時機,所以我想要跟大家說一聲,等溫先生下葬以後,我們會安排一個時間在鄺氏宣布他的財產分配。而在那之前,希望大家不要為他的死太傷心,他也說過,隻希望他走了以後,大家能過得好好的,不要讓他在天之靈要掛心。”在我耐心的等候之中,那律師終於開口了,大聲的對房間內所有的人宣布。
我抬眸看向他,還在想著他讓我留下來的意義是什麼,可是他沒有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病房,而且是走得很快,就好像是逃一般。
我疑惑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轉身跟上他的步伐,走近他問:“你剛才不讓我走,不是說要讓我等一會,還有事要向我宣布嗎?”
“是啊!我剛才在病房裏不是說過了嗎?”他點頭,同樣無辜的看著我。
我苦惱的一笑,又問:“那是什麼啊?”
“就是關於溫先生財產分配的事,我現在還不方便說些什麼,等鄺家安排好他下葬之後,我就會安排時間去宣布遺產的事,所以到時候我們會再聯係你的。”那律師點頭微笑著說。
看著他一臉雲淡風輕的,我卻聽得一頭霧水。
“遺產?他的遺產會與我有關嗎?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認我這個女兒,他在生的時候不想要見到我,等他死了以後,不會還給我留些什麼吧?”我苦澀的笑了笑,真想不到溫江東的遺產會與我有關。
雖然想想,他也許不會給我太多,也許隻是一些什麼基本生活開支或什麼之類的,但是都叫我意外,他竟然會給錢我?哪怕就隻是一些小額的錢,我也會意外。
或者,這隻是他最後的一點良心吧!
也許,他隻是想要讓自己走得更心安理得一點,免得他要走了還在人間欠下這麼多吧!
“溫小姐,你不必想太多,到時候我們會聯係你的。”那律師又說,先走到前麵去了。
“好的。”小聲的回應著他,眼看他已經走得遠遠的,我不禁微微的閃了神。
他說得輕鬆,不要想?
自嘲的苦笑,我微微的扯起唇角,舉步慢慢的離開醫院。
不管溫江東的遺產是怎麼分配,都是與我無關的,我並不放在心上。
低頭慢步,卻不禁想起溫江東最後離開時的模樣,心裏有點酸酸的難受,和些喘不過氣的感覺,就好像媽媽離開時那消息一般的震憾。
就隻是這一次我是看著溫江東離開的,所以比較心裏有數,沒有那麼的意外。
“曉晴?你怎麼也在這裏?”熟悉的聲音,是來自蘇珊珊那溫柔的聲線。
我意外的抬起頭來,卻看見是步承風跟蘇珊珊都在麵前,還有旁邊的病床上所推著的人,隻需這樣一看,我便認出這人是李思琪。
她不是剛出院沒有幾天,跟步承風去注冊結婚了嗎?現在又怎麼了?
我若沒有記錯,她的孩子才四個多月,離要生產還是很久的。
“你們怎麼也會在這裏?沒事吧?”我看向醫生們急急推著進去電梯的推床,有些擔心的轉頭看向蘇珊珊問。
我不在乎李思琪會怎樣,可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是步家的,所以我也會擔心,擔心這個孩子若有什麼萬一,蘇珊珊會很傷心的。
“思琪剛才忽然就喊肚子痛,我們剛開始以為她隻是吃壞了東西,可是沒有想到她越來越痛,最後還臉色都變得白白的,特別的嚇人。”蘇珊珊緊張的拉著我的手,不安的問:“曉晴,她會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很怕,我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