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確實不是人,但這話聽起來感覺很不舒服。
我咳嗽一聲:“我不是妖。”
神經點點頭,倒確實沒有妖氣。你到此處來是為何?
我……我沒想好。我總不能跟他說是來你麵前爭寵的吧。
好在在一旁一直聒噪的這幾個婦人拯救了我,未等我開口,他們便紛紛懇求神君,讓他將我一掌拍死。
一旁胡子拉碴的白言竟然也敢恨恨的對神君嚷:“道長速速將這……這婦人處置了吧!”
眾人嚷來嚷去,嚷的神君低頭皺眉瞧我,這架勢,感覺是在衡量怎麼拍死我好。
我暗中運氣,悲催的發現,怎麼進了凡胎肉體法力盡失。
逃是逃不了了,我自然是不能這麼輕易被拍死的。
“道長法力高強,既然道長識得我不是妖,修行之人豈能濫殺無辜?”我話一出,神君臉色便略緩和了些。
我再接再厲:“實不相瞞,我卻不是這肉身的本主,我也是修行之人,無奈未得宗師指點,隻能渾渾噩噩穿梭於人間,今日之所以到此處,是遠遠瞧著這裏充盈的靈氣,想拜在宗師門下,以求得道。”
“你原身為何?”他皺眉問我。
我低頭作勢擦淚:“回道長,我也不知,隻是有記憶時便是這個樣子,孤孤單單的在人世間遊蕩,還求道長為我解惑!”
他看著我,我努力睜大眼睛,讓他確信我眼中的誠意,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你這我也看不破,可跟我回宗門,請求宗師為你解惑。”
我便是要帶我走了,我大喜,“多謝道長。”
“你,你要跟他走?”白言吃驚的看著我問。
他都要殺我了,我還不走麼?“那個……老爺,我確實不是你這妾,你的妾既然已經死了,這肉身想必也無用了,且借我一借,也省得礙你們的眼。”
說完,我便起身拉住神君:“神君,我們速速啟程,去宗門拜見宗師吧。”
“慢著,你是個妖精,肯定施了妖法迷惑了道長,老爺萬萬不可放她走。”這個婦人很是話多呀。
“對呀,老爺,這道長咱也隻是聽聞道術厲害,可不知底細,說什麼宗師另其下山曆練斬妖除魔,說不定是二人喝起來誆騙我們家的,千萬不能讓他們給騙了,要不我們就報官吧。”這個婦人也很是話多呀。
“對呀,老爺……”
“都閉嘴吧!”白言終於有點一家之主的樣子,說話間使勁兒拍了拍桌子,眼瞪著我:“我自認對你不薄,即便心中覺得你非我族類,卻也對你百依百順。你今日確定願意跟他走嗎?”
我剛要點頭,他又加了一句:“你要想清楚,若你願意留下,我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照樣對你好。”
我剛要點頭,他又加了一句:“你若要跟他走,以後便永遠別想回來了,我也永遠再不想見到你。”
我終於點下了這個頭,怕他看不清,還非常篤定的回答:“這位老爺,我心中確實十分願意隨這位道長去修仙,還望老爺成全,莫要難為我。”
白言大喘一口氣,又轉頭問神君:“道長也願意帶著我內人走?”
這話說的……很是喪心病狂。
神君又低頭看我,看的很是認真。我覺得此時應該說出一點自己身上的亮點,讓他覺得我還有些用處,既而才能把我帶走。可是如今我法力盡失,有何亮點可以讓他看得上呢?
我想了想,靈機一動。
起身湊到神君耳邊,快速說:“道長,我有一法器,可助道長,斬妖除魔,提高修行。”
神君表情絲毫未變,仍是冷淡的瞧著我。
我倆對視了一刻,他才緩緩開口:“此人如今非人非妖,留在這裏,禍福不明,還不如跟我離去,讓宗師定奪。”
開心!
隻要有人能帶我出去,那之後我便可以以新的麵孔在人間遊蕩。
這皮囊甚是好用,指不定還能用個幾百年,如此一來天帝想發現我都難,怎會想到我竟然靠他弟弟庇佑。
神君在此處的地位還是頗高的,他說了這話,白言便沒有阻阻攔我,眼睜睜的看著我跟著神君走了。
我雖不知和瑤與此時的神居、白言之間有何糾葛,和瑤心裏喜歡神君卻偏偏做了白言的妾,說不定是一段蕩氣回腸,又外加狗血的段子,隻是此時我也顧不得上。
我二人當日出城,走到了一廟觀處,真的如段子當中說的那般,修仙之人出門從不住客棧,天天住一些道啊廟啊的地方,一般這些地方,必是荒郊野嶺,一般荒郊野嶺必有奇事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