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臨窗的位置，棠梨吃著零嘴，慵懶的享受著冬日鮮少的暖陽。
說書人驚堂木一拍，“衣袂翻飛間，五人已死於天泣劍下，堯七冷聲質問其餘幾人：‘為何要動棠梨?’爾後，也不等他人作答，盛怒之下直殺入純陽大殿，一時間，純陽弟子死傷無數。”
聽到此處，台下眾人皆一歎一驚，歎的是堯七對棠梨之癡情，驚的是當年純陽掌門及其一幹弟子的枉死竟隻因其綁走了棠梨，真真是造孽啊。
棠梨撚了塊糕點送入口中，細細品味，似是很認真的聽著說書人的故事。
盡管事實大部分被扭曲，但那些有的沒的她卻很愛聽，因為在世人眼裏，她和師父也算是對神仙眷侶。
正嗬嗬偷著樂兒，說書人的下句話差點沒把棠梨嗆死，“所謂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堯七造的孽，竟全數報應在了棠梨身上。”
“好！說得好！”
聽客們紛紛拍手叫好，大有大快人心之感，等了那麼久的報應終於來了，有激動者甚至從座上站起了身，以示其心中喜悅。
眼見著故事朝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棠梨按耐不住，當即出言製止：“你這說書的當真不討喜。”
聲音不大，卻很清脆，惹得眾人紛紛朝她投來異樣地目光。
有人問：“姑娘，惡人遭了報應你難道不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啦，若是換做別人遭了報應，她肯定幸災樂禍笑的合不攏嘴，隻是......顯然沒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古話確確實實有報應不爽這句話，但我也確確實實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們麵前，無缺胳膊少腿，全數報應在我身上一說著實是有些空穴來風了”棠梨睨向說書人，勢與他對峙到底。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周遭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略帶探究的目光也在一瞬間變化多種，最後都不約而同的定格在了驚恐這一層上。
“棠梨！”一人驚呼出聲。
對於他們這些遠離江湖，隻在茶樓裏聽江湖的老百姓講，雖未曾見過惡女棠梨的本尊，但坊間也時有傳說，說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嬌小玲瓏，膚色勝雪，尤其一雙靈動如星的眸子甚是惹人憐愛。
在看看麵前靠窗而坐自稱是棠梨的少女，想來十之八九便是了。
一些離得近的反應過來後當即向旁跳開段距離，算與少女劃清界線，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來殺生之禍。
驚恐的同時，出於好奇心的作用，眾人皆聚在離少女不遠不近的地方，時不時偷瞄幾眼。
麵對不同人的打量，棠梨大方接受，施施然走向愣在原地驚魂未定的說書人。
二人隔著一方書桌子，棠梨指尖緩緩掠過桌案邊緣，“自古以來，才子佳人，都有個圓滿的結局，你這故事前半章我很是喜歡，至於這後半章嘛，得改，改到我喜歡為止。”
說書人點頭如蒜，手心具是冷汗。
棠梨笑得眉眼彎彎，對他這個反應還稱得上滿意。
“那怎樣的後半章，你才喜歡?”
棠梨不假思索，鄭重道：“堯七以天下為聘，十裏紅妝傾城，棠梨風光大嫁！”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方才那問話人的聲音如此熟悉，分明是大魔頭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