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扣了扣廂房門,柔聲道:“堯七哥哥。”
沒人回應。
蘇阮又扣了扣,“堯七哥哥?”
仍一點動靜也沒有,肯定是她喊得太輕了,裏頭人沒聽到。
正當她準備大聲喊一次時,房門被人自裏打開了,隻是開門的人不是堯七,而是……
“你沒死?”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驚訝歸驚訝,兩人很快又恢複平靜,棠梨是因為沒興趣,蘇阮是因為事不關己。
“你怎麼會在這裏?”蘇阮細著嗓子問。
她隻知曉堯七入住蘇府,不曾聽聞還有其他人,如今無端端多出一個人來,況且還是個女人,蘇阮是又詫異又生氣。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了,不是和你說過,我是堯七的心上人嗎,就算是同床共枕怕是也不為過吧?”棠梨笑容灩灩,瞅了眼蘇阮挽在臂間的食盒,乘她不備奪了過來。
“你你你。”蘇阮顫抖著身子,一連說了三個你,“我要見堯七哥哥,堯七哥哥。”
蘇阮一把推開擋路的棠梨,衝進了室內。
“堯七他不在,你不用找了。”棠梨側身倚靠著門框,懶懶道。
尋了會,果真不見堯七,蘇阮一跺腳,猛地回頭,目光絞著棠梨,“我不管,蘇府是我家,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出去!”
棠梨恬恬一笑,簡單吐出兩個字,“我不!”
“你,狐狸精!”蘇阮伸了根手指直指棠梨,愣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丫鬟忙扶住蘇阮,勸道:“小姐別鬧了,既然堯七公子不在,我們等會再來吧,別又惹老爺不開心了,昨日您偷溜出去玩……”
“閉嘴。”一肚子火正愁沒處撒,蘇阮大叫著怒斥,瞥了眼棠梨,沒好氣道:“走著瞧。”
送走了主仆二人,棠梨放下食盒坐在桌邊,倦意地揉了揉眉心。
蘇阮既然沒有死,事情就更複雜了,不過就算她死了,隻要堯七一找蘇然核實,那她編給他的謊話依然輕而易舉地就戳破了。
地牢裏殺手的死究竟該怎麼解釋啊,真煩。
驀地,似是想到了什麼,棠梨睜開了眼,雪亮明澈。
既然老天安排了她與南疆人碰麵,就注定是要好好利用他們一把的,屆時所有事情都能推得一幹二淨了。
真是機智如她,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客堯七的徒弟,棠梨如斯想著不由笑出了聲,翹著二郎腿,掀開食盒,享受起了美味。
紅昭闔上門,栓緊了門栓,在看到側躺在軟塌上的男人時愣怔了會。
男人一手支著頭,一手握了本書籍,青絲隨意散開,鋪陳在如雪白衣上,如畫的眉,刀削的臉,俊美異常。
“教主,那南疆人已脫離生命危險。”紅昭上前幾步,畢恭畢敬道。
男人眼梢未抬,專注於手中書籍,“蘇然那邊有什麼情況?”
“正如教主猜想的,蘇然近日頻繁與一幫陌生人有聯係。”
紅昭說這話時,眸色斂了斂。魔教在各地設有分舵,且分為明舵,暗舵,明暗兩舵起著相互製衡的作用,暗舵很鮮為人知罷了。
在這江南,蘇家屬明舵,她則屬暗,而今,蘇然似乎落下了把柄,該是個除掉他的好機會。
其實蘇然如何無關她什麼事,隻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家都懂,明爭暗鬥,兩個派係總歸是要鬥一鬥的,不然多無聊啊。
“紅昭姐姐,有人找你。”房外傳來丫頭的一聲喚。
紅昭抬眼請示了男人,男人擺了擺手,她才退下。
下了二樓,入眼皆是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景象,舞姬楚腰蓮步,嫋嫋款款,婀娜多姿,客官無一不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