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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病情趨於穩定,最近搬回家中靜臥調養。
簡衛東帶我去探望老人家,臨進門還念叨我:“我知道你心急想嫁給李珩,但是女孩子家矜持一些總沒錯,還沒過門別著急改口,人家會瞧不起咱們的!”
我:“您……哪隻眼睛看出來我著急想嫁給李珩了?”
簡衛東:“我一雙眼睛!包括我腳底板上的雞眼都看出來你饞人家!”
我:“我不信,你把襪子脫了。”
簡衛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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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爺子家,李珩和易興蘭都在,就是沒看見李堃。
簡衛東送上昂貴的禮物,我走到老爺子麵前問了聲好,“李哥。”
我李哥:“上次你喊我那聲爸爸挺好聽的,這次怎麼不叫了。”
我:“……”
看了看簡衛東。
我總不能說怕你瞧不起我。
我我我我嘴一抽:“我還沒拿改口費。”
簡衛東:“……”
李珩:“……”
易興蘭:“未來兒媳婦倒是會精打細算呢。”
我李哥樂了:“對對,是得按規矩來。”
完了完了。
我不僅沒幫自己控製住局麵。
反倒為整件事推波助瀾了。
我豬隊友了我自己。
我李哥下一句果然直搗黃龍:“那麼西西打算什麼時候辦婚事呢?”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接不上來。
這道題太難了。
我用眼神向我爸求助,我爸就說:“這種事,急不來。”
感謝上蒼。
親爸就是會為著女兒說話。
這就是血緣親情,這就是天性!
我爸:“總要有人先求婚,才能把婚事辦起來吧。”
然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李珩,“年輕人不著急,我們瞎操心也沒用。”
阿東。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看了看李珩。
他勾起唇角,笑容勉強。
一副壓力很大的樣子。
太慘了。
太慘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都是孽緣啊孽緣。
讓我來救你於水火吧。
一日戰友,終生兄弟。
我:“他求婚了。”
易興蘭:“哦?”
李哥:“你答應了?”
簡衛東:“肯定沒答應。為什麼啊?”
我:“……我不滿意。”
就算那次他在車裏和我談得條件是“求婚”吧。
可那算什麼狗屁求婚啊!
全場都在緊盯著我,盯得我壓力好大,壓力大到好想背台詞——
“他還沒有帶我坐豪華遊輪環遊世界、沒有和我一起坐火箭上太空在一顆星星上標注我的名字、沒有在鋪滿10克拉鑽石的海洋裏向我求愛,我們從來沒有無理取鬧地吵架、冷戰、決裂、再吵架、再和好,這樣我才能嫁給他。”
我一口氣背完。
全場老人家都驚呆了。
隻有一個人深深地看著我。
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這個男人就是李珩。
我有種微妙的預感。
我這次就折他手裏了。
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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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靜安寺燒香祈福。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我隻想和真心愛我的男人結婚。
我愛他,他也愛我。
任何一方虛情假意都不接受。
拜托拜托。
我求了姻緣簽。
上上簽。
耶。
我上靈隱寺捐香油錢。
剛跪下去。
還沒許願。
身邊一位小姐姐搶白——
“菩薩保佑我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我:“……”
許願說這麼大聲真的好嗎?
*
祈福之旅結束後我返回家中。
發現事態似乎變得更嚴重了。
一直罵我呆子的林微涼居然主動勸我和李珩結婚。
我不解:“你不是說,他騙婚,動機不良嗎?”
林微涼歎了口氣,表情嚴峻地說:“呆子,李家要變天了。”
變天?
老爺子不活得好好的嗎?
林微涼:“李崢嶸打算改遺囑,重新分割公司資產,李珩不同意,李堃也不接受。”
我:“為什麼?”
林微涼:“分配不均吧。”
我:“那就……再勻勻?”
林微涼笑:“你以為都像你這麼好脾氣?李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已經向董事會提出辭呈,他、不、幹、了。”
我:“至於這麼生氣嗎?”
林微涼:“李崢嶸一直讓李堃打理公司,李珩持有基金,兄弟倆均衡分配。這次老爺子生了大病,突然說要修改遺囑,又催促李珩和簡家聯姻,保駕護航,很難讓人不多想。都說老爺子偏愛小兒子,恐怕修改後的遺囑對李珩更有利,兄弟之間積怨已久,終於爆發了。”
我:“李堃有點慘哦。”
林微涼無語:“你怎麼看待問題的角度如此清奇?”
我:“都是一個爸媽生的兒子,為什麼要區別對待啊,換我也不高興。”
林微涼:“遺囑怎麼改的都還不知道,李堃就先甩手走人,還不是他自己太敏感計較。”
我:“那李氏集團的擔子,不就落在李珩一個人頭上了?”
林微涼:“是啊。他現在麵臨事業上最大轉折,年邁的父親倒下了,一直掌管公司的兄長自立門戶,那麼大個集團交給他一個人掌管,公司上下怕要動蕩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