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跑到縣衙將縣太爺從妖妻的懷裏叫醒,又讓他差人去找仵作,帶著一幫人來到客棧,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宿,最後終於確定了這具屍體死了沒多久,也是本地人。
“那他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我竟然連一點察覺都沒有。”托著下巴,來回的走著,思考著。
“那現在怎麼辦?這具……東西放這也不是辦法啊!按你說的,幸好不是上了年份的,不然整個鎮子都已經是死地了。”縣太爺驚恐的說著。楊明沉思了一會,說:“總之,現在最主要的是天亮以後,大人您要疏散在酒館附近的所有百姓,記住是所有,我現在也不敢隨便移動他,畢竟沒有比我這更加安全了。”他知道消息一旦傳出去,也到自己離開的時候了,要是可以他實在不想離開這裏,再次過上那流離顛沛的日子。
“好,那我就回去了。”縣太爺聽了點頭,也知道全鎮對付這種東西最安全的地方唯有這裏。
“別回去了,天亮再走吧。大半夜的叫您來,真是不好意思。”楊明道了歉,讓人來領著縣太爺去了客房。蘇妃捂著嘴,睡眼朦朧的從後麵出來,一臉的怨氣。
“要是沒有事,我去休息,有事別叫我。”說完扭著腰又走了回去,留下一道嫵媚誘惑的背影。
“好,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望著她那嫵媚動人的背影,楊明臉上一呆,那如水般的心動了一下,連忙轉過頭,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拍了拍臉才回過神來,暗罵道:“妖精,差點就著了你的道。”
“人家本來就是妖精,還是隻千年狐狸精。”蘇妃淡漠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見被聽到了楊明仰頭捂臉,無地自容。拿過一塊木板,拿起毛筆沾上墨水,寫上暫停營業,開業待定,八個大字掛到了門口的柱子上,將燈籠摘了下來後便合上了門板,回到後院看著無頭屍做起了思想者。
清晨,幾座山外的天邊,烏雲密布,聚而不散。
全鎮的百姓起床後去圈畜欄發現自家的家禽全都死了,就連門口看門的狗也死了,一時間整個鎮子沸沸揚揚,好在官府給出了答案,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瘟疫,這個答案雖說百姓們能夠理解,但隻有縣太爺自己知道能夠瞞多久。
“煞氣遮天,我記得那邊是陳家鎮,難道…陳則明他…不行,心神不寧,恐有大事,我得去看看。”遠遠望去,楊明隻覺得心中有股氣堵在胸口,無法呼吸。
“去吧,回去早回。”蘇妃來到身後默默的將一個包袱遞給他,望向天空。楊明會心的扯了扯嘴唇,拿出連夜畫製的符紙,作法燒成灰,用桶裝來了水放到裏麵,囑咐道:“這些符水,你讓人抬去給官府分給百姓。要是不夠的話,等我回來再說。”
“那家裏就交給你了。我盡量傍晚前趕回來,注意那屍體別讓他給逃了。”看到左邊,一個小二牽著一匹馬向他走過來,接過包袱,韁繩翻身上馬,相顧無言,掉轉馬頭離開。
“別死了,我可不希望幫你收屍。”默默的注視著那馬上的背影,蘇妃轉身微笑走進了屋裏。
“喂,停下,停下…”剛出鎮子進入不遠處的林道裏,便飄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楊明心中一動,喊道:“陳則明?是你嗎?”
“是我,道兄。”一隻兔子跳到馬旁,嘴裏還嚼著青草。
“你的魂魄怎麼會在這?”楊明下馬捉住耳朵將兔子提起放到馬鞍上,“你來了就好了,快告訴我,你那邊怎麼煞氣衝天?你是怎麼死的?”
“痛痛痛!放手,輕點!我是被一具無頭屍殺死的,頭都沒了。至於我那邊煞氣衝天,是因為有個千年屍煞在那邊出世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上我,我連他的一招都沒撐到就死了。”陳則明似乎又想到自己的死因,兔子渾身顫抖。
“千年屍煞?怎麼可能!無頭屍煞昨夜裏我倒見過一具,但是卻不是千年的,因為那斷頭處的血痕還是新的。我沒花什麼力氣就抓到了。”想到昨天晚上的無頭屍,煞氣雖重,但是根本沒有一點力量,他連一招都沒用上。疑惑道:“不會是旱魃吧?也不對啊,旱魃一出,赤地千裏,必有天劫降下,可是我也沒有看到啊!”
“新的?不,不是新的,也不是旱魃,是千年屍煞,我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服飾不屬於任何最近的任何一個朝代,所以我很確定,就是千年屍煞。”陳則明聲音顫抖,兔子的毛都豎直了。
“……要真是那就麻煩了,我還是去看看吧,看什麼結果再說。要真是一個古董級別的,我看我還是回家收拾收拾躲起來的好。駕!”騎上馬,抱著兔子再次起程。
幾個時辰後,陳家鎮外一匹馬飛馳而來。陳家鎮和楊家鎮差不多一樣,但比較平坦,平地多,隻有一個山頭。天空中,烏雲滾動,偶爾還有閃電。
“怎麼沒有人值守?”遠遠望去,本該有守衛守門的卻沒有一個身影,就連路人也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