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名字可以重樣,那聲音又如何解釋?
當男人的聲音傳進耳廓,涼城的眼前幾乎一黑,這個聲音,在以往是悅耳的,如今卻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王小姐是暮京的大美女,我子墨也是喜歡得很。”
依舊是那樣清朗的聲音,卻說著這樣不知羞恥的話。
這裏的廁所用的是坐便式的,涼城將蓋子放下,踩著高跟鞋想要看看隔壁的畫麵。
有時候,連涼城本人都得佩服自己,明明應該淚奔到奪門而出,她為什麼還要再三確定,傷到撕心裂肺才肯罷休,也許,她所憑仗的不過是對徐子墨的信任,隻可惜,到最後,她隻是自欺欺人。
涼城的頭小心翼翼地高過隔板,視線落在那糾纏的倆人身上。
馬桶的蓋子已經被蓋了下來,女人就大叉著腿坐著,穿一件露肩的T恤,下麵一條粉紅短裙,而男人的襯衫已經解開,能見著胸前的紋路,腰帶被丟在了地上,他將她的手用一隻手禁錮,埋首在她的xiong前。
當這個女人的臉出現在眼前,涼城幾乎一眼就把她認出,這是王娜娜,是王伯伯的獨女。
涼城冷冷一笑,她倒是不清楚,她們父女居然有同一嗜好。
隻是……
當涼城看到男人側臉的一瞬間,她的臉上就再也找不到一點表情,那樣清秀的一張臉,分明就是徐子墨無疑。
而男人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抬頭,目光掃到了涼城的半邊臉,眸色幽暗深邃,他的瞳孔有陣輕微的瑟縮,泄露了他的情緒。
涼城幾乎是感肯定,徐子墨看見了她,也必定認出了她。
她從來就沒曾想,三年前他不告而別,再次相遇,他居然就讓自己看到如此香豔的場麵。
最後,涼城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她明明還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他,可是在這時,她卻再沒了勇氣,再沒了資格,或許,這麼多年來的情感隻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涼城幾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的,對麵的男人亦是到她的心不在焉,關心地問了幾句,然而涼城卻隻看見他蠕動的嘴唇,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到最後,幾乎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涼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那人是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涼城的身邊,伸手,企圖將她拉起來。
而涼城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竟是任由著這個男人將自己摟在懷裏,朝門口走去。
“這位先生,請留步!”
徐子墨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涼城幾乎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金絲眼鏡男轉頭看去,就見著一位清秀白皙的男子,一張好看的臉龐,笑得溫文爾雅,身邊一位俏麗佳人,好比金童玉女。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近視眼鏡男抿嘴看他,神色間有一絲抵觸。
“哦,是這樣的,你身邊的這位小姐,她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學,我剛從國外回來,在這裏偶然遇到了,就想和她敘敘舊。”
徐子墨笑意盈盈地朝他們倆走去,明明是笑著的,涼城卻覺得不寒而栗。
隻是三年的時間,她已經看不透他。
涼城卻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變了,還是他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