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好久才緩過勁來，嘴角還留著水漬，她急忙拿紙巾擦了擦，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嘴角扯開的弧度是那樣的不自然：
“那個，我不會。”
開玩笑，她從小的對音樂舞蹈無感，在音樂上找不到節拍，在舞蹈方麵簡直就是個白癡，叫自己上台，沈佳宜是想著自己出醜吧。
涼城求救似地向徐子墨看去一眼，畢竟，沈佳宜是鍾情於徐子墨的，要是徐子墨肯上台，自己就可以保全下來。
“涼城，你就上去唄，反正隻是玩鬧，也不是什麼正經的比賽，你上去一趟又沒什麼大不了。”
“說起來你和沈佳宜是名義上的姐妹，又是一起長大的，相信你也差不到哪裏去。”
……
已經有些人開始附和，涼城認得，這些人平日與沈佳宜走得很近。
“沈佳宜同學，你還是另外找一個舞伴吧，涼城本來已經準備好了才藝表演，等你跳完舞了，她就會上台。”
徐子墨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他這樣一說，沈佳宜就沒有道理繼續刁難涼城，隻是看見徐子墨的袒護，沈佳宜就氣不打一處來。
隻是，她和涼城相處了這麼多年，還從來就不知道涼城身上有什麼才藝，她也隻當是徐子墨拖延時間的。
涼城聽到徐子墨的話，臉一下就黑了，整張臉就垮了下來。
她不明白，徐子墨到底是唱的那出戲。
最後，沈佳宜隨便找了一個男生上台，在優美的歌曲中邁動舞步。
而涼城有些無語甚至怨恨地盯著徐子墨：“徐子墨，你沒事多什麼嘴啊。”
聽到涼城調侃味十足，情緒化分明的話語，徐子墨反而開心地笑了。
這樣真實而鮮明的涼城才是最初他認識的模樣。
“怎麼，你不記得了嗎？你上高中那會，很迷水滸傳，我記得有一次，你把裏麵108位人物的名字全都背誦了一遍，這樣的本事，難道不是一種值得炫耀的事嗎？”
徐子墨說得認真，涼城卻汗顏得不行。
且不說這算不算的上是一種才藝，徐子墨又怎麼能確定，在這麼多年之後，她依舊能清楚地記得這些東西。
“徐子墨，你是在逗我吧。”
涼城扭過頭去，有些賭氣。
都到了這個時候，涼城還哪有心情吃飯啊，沈佳宜的表演，她也看得索然無味。
到自己上台的時候，涼城還有些扭捏，她低著頭緩緩地走上台，在眾人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起來。
她走上舞台，在邊角的位置上磨蹭了一會，然後一步步向舞台中心挪去。
她看見沈佳宜在台下挑釁的目光，她看見徐子墨柔柔的微笑，她看見眾人玩味的嘲弄，她看見兩位老師坐在不遠處，蔣老的頷首微笑，汪地雷的陰晴不明。
然後她張開嘴，吐出了一大串的人名，由於緊張，她身上的肌肉繃得僵硬：
“大家好，我是涼城，現在，我來為大家背誦人名，背的不好的地方，請大家多多包容。”
底下的人早就炸開了鍋，涼城的心在咚咚跳動，後背已經滲出了薄汗：
“天魁星：呼保義宋江；天罡星：玉麒麟盧俊義；天機星：智多星吳用；天閑星：入雲龍公孫勝；天勇星：大刀關勝；天雄星：豹子頭林衝；天猛星：霹靂火秦明；天威星：雙鞭呼延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