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翦老爺聽著唐姨娘的聲音，並不想搭理她，隻淡淡的點零頭。唐姨娘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翦老爺這是壓根就不想再看自己一眼。
唐姨娘自嘲的笑了笑，揚聲道：“老爺，您喚妾身來，卻連一眼都不看妾身，可是覺得，看妾身一眼，便會髒了您的眼？”“你自知道，又何須問出來給自己難堪？”
“老爺，您可還記得，當日初見，您與妾身的話嗎？您您雖順應家裏，娶了蔣氏，可她不是您心裏得那個人，您不願意日日麵對著她那張無趣的臉，也不願意日日麵對著李氏那張已經看膩的臉，您，讓我隨您回府，您雖給不了我獨寵，卻也將我放在心尖上，一生一世，不渝不悔！”
“可如今，才過了多少年？您竟然將自己得承諾忘的一幹二淨，這也就罷了，‘豈必新琴終不及，究輸舊劍久相投。’妾身今日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老爺，如今，您竟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又哪裏肯聽我再話？”
“你夠了嗎？夠了，現在，我問，你答！默兒私會外男，給默兒下毒，誣陷夫饒事，可是你做的？”
唐姨娘聞言，嘲諷的笑道：“妾身若不是，老爺您信嗎？”“我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願意珍惜！”“老爺，別再我的麵前擺出這樣的表情，您這樣，真真是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嗎？惡心你也順著我二十年，你也真是會裝模作樣，若是當日我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什麼我也不會帶你入府來禍害我翦家人！”
“哈哈哈，哈哈哈，如今老爺是要將我逐出翦家了嗎？翦家門，是我想進的嗎？是你求我進的，翦家人，是我想當的嗎？也是你求我當的！如今你後悔了，想要與我一拍兩散，翦存莨，你受的住我的懲罰嗎？”
翦老爺這次終於停下來手中得的筆，抬眼看唐姨娘，隻一眼，就仿佛將自己帶回來二十年前。當年得唐氏，也是這樣一襲粉衫，頭發輕輕攏著，並不在意自己的美貌，卻又讓人移不開眼。
隻是當年那個同自己一句話就會臉紅得姑娘，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個心狠手辣的婦人？翦老爺深深地歎了口氣，“清兒，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樣陌生，這樣讓人琢磨不透？”
“哈哈哈，哈哈哈，老爺，您這話，您自己不覺得心虛嗎？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你，我的四郎不會早夭，就因為我是妾室，所以你就要絕了我的念頭？”
“四郎才剛出生，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讓他同大少爺他們相爭，隻是想享享兒女雙全的福分，我可以不在乎奴，不在乎翦家得那些人，可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孩子，那是我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差點和他一起去撩孩兒，就因為你，他不得不年紀，與世長辭，連享一享世間百態的機會都沒有！”
“你還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從蔣氏，到李氏，再到如今的劉氏，我早就看到清清楚楚，當年你，等蔣氏去了就扶我為正，我是真的開心，我助你一臂之力，助你心願達成，可在我兒出生之日，你送我得賀禮就是扶正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