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愛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她貼著他的薄唇輕言著,毫不顧忌埋藏多時的隱忍。“尹曜,我愛你,我愛的隻有你……”
毫無掩飾的愛語,在尹曜的眼裏勝過了所有的名利。
他輕撫著伊然夏發燙的臉頰,拭去她眼角細微的淚痕。他脫下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她的肩上,繼而又將她圈在懷裏,小聲的安慰著她激動的情緒。
鼻尖處,是戀人蠱惑萬千的馨香,讓人難以自拔的深入其中。
尹曜輕柔地順著她顫抖的背脊,而她,心底那份恐懼之意也總算是找到了安置之所。
這是他最無法割舍的情愫,潛藏在心尖的最頂峰。
為了能永遠的占有這份幸福,他隻能將自己不斷的打磨鋒利,將自己武裝起絕情的冷麵。可這微不足道的強勢,在她的麵前,隻是徒勞的掙紮,隻會演化成更深的罪孽。
她的深情,他無法抗拒。他的溫柔,她無法忘記。冥冥之中,二人早已將對方的影子刻入心底,將對方的靈魂混入血脈。
他們不可分割,他們抵死糾纏,縱使有再多的阻撓,也無法取代彼此在心中的地位。
“我好難過……”伊然夏的手臂環上了他的頸項,主動靠在了他的懷中。內心的烈火,更加猖狂地燃燒著,幾欲將她融化。
她被人下藥了?
尹曜看著懷中人痛苦的神情,暗忖著今日這一係列繁雜的事件,扶著她虛弱的身子橫抱起來。
“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的。”話語間,他含情的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吻。
“好一副堪稱傑作的畫麵啊。”
尹曜正欲抱著她回對麵的套間,走廊的不遠處,卻倏爾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他循聲望去,如他所料,正是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的樣貌,足以讓人一眼難忘。
雖說尹曜以往隻是在一些報刊雜誌上才能看到他,可今日一見,那男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玩世不恭的笑容,在他俊美的臉上盡顯戾氣。
這似曾相識的氣場,就好像……
“明炎一。”
尹曜不自覺的叫出了這個名字,反觀對方的表情,玩味之中突然多了一分驚訝。
“看來,尹先生不僅記得我的女人,還記得我的名字。”後者不怒反笑,保持著凜然之勢緩步走近。
“你的女人?”尹曜後知後覺的收回視線,看著懷中意識混沌的儷人。
明炎一嗤笑著,手快地攥住了伊然夏的一隻手腕。“她在我身邊日夜相伴的樣子,你一定很好奇吧?”
他的出現,隻為了毀滅。無情的摧毀,他眼裏無法容下的,卑微而弱小的沙粒。
“……可你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尹曜低聲反駁著,眼底早已揉進了無法消散的陰沉。
明炎一敏銳的捕捉到那份不自信的力量,繼而笑意更深:“嗬,這就不太好說了,畢竟我們也不隻是一朝一夕的‘夫妻’了啊。”
他的挑釁,是直白而毫不留情麵的,成功地攻破了對方最後的心防。“所以現在,我要接她回家了。”
見尹曜沉默了片刻,明炎一篤定了這場交涉的輸贏,從他的懷裏強硬抱回了昏厥的女人。
伊然夏的身體還在不斷發熱,看樣子藥量不淺。狹長的眸子眯縫起來,他輕佻著看向眼前的男人。“這就是你奪人心的方式。”
他的鄙夷,顯露明了。不等尹曜開口,明炎一便帶著懷中人快步離去。唯獨留下這句噬骨鑽心的話語,以及尹曜頹然的姿態。
尹曜看著自己無力的掌心一張一合,似乎還沉浸在恍然若失的迷茫之中。
這就是,人與人天生的差距……
他眸光森然的看著走廊的深處,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
入夜過後的碧然山莊,就像是坐落在深山林中的一道光亮。它避開了塵世的繁雜與喧囂,歸隱於自然的幽靜中。又或是,足以讓這裏的一切光彩隱蔽於世,唯有這裏權威的君主,才能獨賞所有的芳華。
比如現在,明炎一正輕撫著身旁女子柔順的秀發,饜足的將她抱在懷裏。
她睡的很沉,臉上還掛著平靜的笑容。那是她天生的親和力,讓人得以安心的抱著她入眠。
他抬起食指,沿著她柔嫩的臉頰,一點點撫過她秀麗的眉,俏挺的鼻,瑩潤的唇。一想起剛才的緋色時光,他就忍不住湊過去親吻她的甜蜜。
這一刻,她隻能屬於他。即便,是帶著替身情人的名義。
“我沒醉……”懷中人突然翻了個身子,支吾著說夢話。她下意識的偏頭,枕著身旁他的臂膀,胡亂的動作,讓原本遮掩的被子掀開了角,一陣涼風襲來,讓她經不住打了個噴嚏。
“笨蛋。”他笑著,借用手臂的力量,將她的身子與自己更為貼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