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成鄙視地望著他:這個胡雲珍真是精幹哪!繞了半天,才繞到主題上。他也不嫌累呀!原來他今天晚上來,主要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呀!他也真敢想,他胡雲珍是何許人也?為了上一個小小的公社主任,竟敢動用地委分管幹部、人事的副書記的大駕?!他怎麼能想得出這個主意來的呢?為了自己當官,膽子何其大也!臉皮也實在厚了!他就什麼口、也敢張開啊!
但是心裏鄙視可以,臉上可不能露出什麼異樣來。
吳永成裝著一付深思熟慮的樣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這個麼,也不是不能去找他。可人家地區的領導啊,那每天考慮的都是大事。你以後要是上個縣長、縣委書記之類的,咱找他還值得。要不,光為了這個,落得個人情太大,咱不劃算。你再讓我想一想,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胡雲珍這會也在心裏鄙視他:說你牛、你就喘啊!你不敢去、就說不敢去媳婦、也沒有這件事情大了!還小啊?!
不過,既然自己是來求人的,隻好隨著人家的性子來。還得一個勁地說好話。
“對、對、對,在咱看來,咱的這個事情比天還大,在人家地區的大領導的眼裏,可不就是小事一樁嘛!五兒小老弟呀。老哥地這件事情,你可要當成一件壓到一切的大事來幫呀!以後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來找我,要是我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養的!怎麼樣?還是去地區找一下他吧,有什麼人情,老哥我不會忘記的!”
“不用找他,這件事情我就能幫你辦成!”吳永成前後考慮了半天。決然地對胡雲珍說。
這件事情他想好了,既要幫胡雲斟辦成,還要設法給自己在村裏的發展、打好一些基礎。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是得想法給他挪一挪了,不能再讓他在村裏了。真的要是過幾年,村裏地集體經濟。有了大幅度的發展,誰也不敢保證他馬柳平、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十幾年後小龍莊的雨佐明!
真到了那個時候,害了他自己不用說,苦的還是自己的三姐啊!那他吳永成可就成了罪魁禍首了!這一幕,他想一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五兒呀,不是你胡老哥小瞧你啊,這可是給你老哥鬧個官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它不像你養幾條蚯蚓、喂個雞,那麼簡單啊。說這些。我可沒有一點看不起你地意思啊。天地良心,你做的那些事情。老哥我可是打心眼裏服氣的。可是你想,你一個大學生雖然腦子好用。可這提拔我、得要縣裏和地區有人說話才能行我去找人,咱一沒權、二沒勢的,人家組織上憑什麼提拔咱呀?!你再好好想一想,這個事情,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光靠咱自己折騰,肯定是辦不成的。”胡雲珍有些著急了。這個小祖宗啊,到了現在,你可千萬不敢給我耍花腔!
吳永成胸有成竹地說:“不要緊的。隻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按我是想的路子,這件事情應該不成問題。”
胡雲珍急不可待地說:“你說、你說。隻要能給老哥思謀成這事,別說你的三個條件,就是你提出三十個條件,老哥我也答應你!”
“那好。這第一嘛,就是你得照我說的去做,全力配合我”吳永成看著他,開了口。
“嘿!這算什麼條件,這不叫讓我配合你!本來就是我自己地事情嘛。沒問題,用你們文人的話說,叫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胡雲珍還不等他說完,就馬上接口。
“第二嘛,你得幫助我地三姐夫,也上個台階——到公社當個副主任什麼的;他連個副職也不是。說出去,不也丟你地人嗎?!”
“這個也是應該的。你三姐夫柳平啊,也是他自己的命不好。那一年,要不是他還是預備黨員的話,我這個位位肯定是他的,那能輪到我呀!人家後生這兩年也的確幹得好,早就應該再進步一下了。他要是回了公社,也成了我們公社班子裏的領導幹部。以後有些什麼事情,我們也就互相之間好有個照應了。縣裏的頭頭們也是瞎了眼了,有能力地人不用,卻派下來像咱們的公社書記文彬這樣地熊貨,甚球也幹不成,還白占個位位!”老胡說到後來,竟然有些憤憤不平了。說完後,他話頭又一轉,“要是你三姐夫也到了公社,那咱村裏怎麼辦?剩下幾個大隊幹部,你看他們裏麵的的那幾件‘寶’,沒有一個能做成什麼事情的。咱這麼好的一個村,沒有一個好當家的,可不就毀了?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