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我正發愁該怎麼辦哪?我們學校黨委辦公室的同誌,昨天和我談了話,說前幾天,中央農村政策研究室來人調閱了我們班的擋案,隻有我是從村、社、縣,層層上來的,熟悉農村情況,又在縣委辦工作過,能馬上拿得起材料的寫作,決定調我到中央農村政策研究室工作。調令已經下了,讓我服從組織決定。可我一直在想,單位把我送出來,培養了我三年,現在畢業了,卻不能再回到咱縣裏去,實在是良心上覺得有些
現在,你又留到了北京,這好事倒是好事。家裏可就沒有個人照應了。爹媽年紀慢慢也大了,地裏的活兒也幹不動了,擔子就全壓在就裏的幾個姐姐頭上了。可她們也有她們的家呀!要不然,五兒,你留下,我再去找組織請求、請求,我還是回去吧,讓他們再找別的同誌留京。家裏沒有人照應。我也不放心;咱回去一個,對縣裏也是個交代
吳永麗扳著手指頭,像算帳一樣,把這一件件事情。好象說的不是絕對自己前程的一件大事,倒好象在菜市場、和小販們議論菜價似的。
“這個絕對不行!”吳永成馬上就否決了她地這個意見。從四姐到了北京開始讀研究生的時候。吳永成就把他四姐的路設計好了:畢業留京求發展。現在機會來了,四姐卻考慮得這麼多,想放棄這個絕好的機會。萬萬不能同意。
吳永成一臉嚴肅地說:“四姐,你也是一名老黨員了,又在咱縣裏地黨委首腦機關工作,你應該知道組織意味著什麼,黨性又意味著什麼!黨把你培養了多少年,你就是屬於黨的人了,不再是單獨的自由人;當組織需要你到新地崗位上工作的時候,你和組織討價還價。這還像個老黨員的樣子嗎?”其實,吳永麗又算什麼老黨員呢?!吳永成也就是利用當時人們思想地純潔性,和對黨、人民的忠誠,以此來壓自己的四姐留在北京工作而已。至於其他的,他的心裏倒有了一個想法。不過。現在還不到揭開謎底的時候,否則。非鬧翻了天不可!
“那、那、那,家裏就沒有人照應了,怎麼辦?”吳永麗被吳永成的一席話說得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了。仔細一想。自己確實不應該呀,那能和組織上討價還價哪!這又不是在做買賣,可心裏還是放不下家裏。
“家事服從國事,小局服從大局!”吳永成還是正襟危坐、一副冠冕堂皇地樣子。
“四姐,其實家裏的老人,等過幾年你成了家,也可以接到北京這裏來呀!這裏各方麵的條件,比你們村裏要強得多。早晨起來,到公園裏鍛煉一會身體,散散步、遛遛彎,白天到王府井、西單逛一逛,有什麼病病痛痛的,北京的醫療條件又是全國最好地。老人到了這裏,肯定能長壽延年的!”馮霞馬上開導吳永麗。她生怕吳永成為了盡孝,也學他四姐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