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J省的省委黨校,吳永成是一點也不陌生的。在他候,曾經在這裏度過了兩年的時光。
不過,那個時候,他是以一名在職幹部的身份,來到這裏哲學本科班深造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頂著縣處級後備幹部的頭銜。那是一九九一年的事情了。
一九八六年九月一日,吳永成背著一個黑色人造革的皮包(在這個時候,這種包也算是領導幹部們比較流行的裝備),乘坐著永明縣委的那輛吉普車,來到了被人們稱為“J省黃埔軍校”的中國**J省省委黨校報道。
J省省委黨校的大門口,還沒有像幾年以後成為開放式的那種鐵柵欄大門。此時還是外八字型的圍牆,圍牆的兩邊上麵,分別寫著“改革開放”、“開拓進取”八個鮮紅大字。
今天是省委黨校開學的日子,大門口也不見有什麼“歡迎新同學”之類的橫幅標語。這也是黨校與其他大中專院校開學時、比較明顯的一個區別。一切布置都是顯得那麼莊重、嚴肅。人們每次到了這個門口,看見門口的那兩個站得筆直的公安內保人員,就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能夠來這裏學習、培訓的,可全是J省政界中有點名望的領導幹部啊!
一進大門,迎麵還是那一座三層的、五十年代修建起來的行政辦公樓。與吳永成前世見過的一模一樣。
在跟隨吳永成地縣委辦幹事趙平貴亮出工作證以後,按照黨校門衛的指點。小車一直開到了黨校專門為培訓副縣處級以上領導們修建地小四合院跟前。
這個小四合院,是黨校的學員們給起的名字。準確地說。它其實是由四個二層小樓修建好以後圍起來、形成的一個小院,院子的當中,栽植了一些花草樹木,也可以說是整個黨校大院裏,景觀最好的一個地方。
北麵的小樓,一般是接待地市級領導們培訓時住宿地,裏麵的設施條件算最好。有電視、沙發等,一個人一個單間;西邊地小樓。則是縣處級領導短期培訓時住宿的,除了沒有電視以外,和北樓其他設施也差不多;東邊靠路的小樓,則是副縣處級短期培訓時居住的,裏麵的設施條件,比其他兩個樓層差一些。連沙發也沒有;而吳永成他們住的南樓,又比北樓地條件好了一點。那就是多了一頂蚊帳。夏天的省城,沒有蚊帳。晚上睡覺那是難以抵擋蚊子們猖狂地進攻的。
一下車。吳永成看著這周圍熟悉地一切,心裏頗多感慨:前世自己在這裏就住過兩年。可在那兩年地時間裏,除了學會跳舞、多看了幾本、多認識了幾個朋友之外,也就是混到了一張黨校的本科文憑。可以說,在這裏白白地浪費了自己兩年地大好光陰。今生有幸,能再踏進這個學校,這三個月的時間,可不能再這麼瞎糟蹋了。這種機會可是實在難得呀!!
“吳書記,我已經給你報道了。”趙平貴拿著吳永成的培訓通知書,和司機兩個想跟著找工作人員給他辦理好了一切手續,“您住在南樓的106號房間,這是房間門上的鑰匙,這是您的飯票。這是培訓用的教材書,我給您先提著,咱們縣到您住的房間裏去看一看,如果還需要有什麼買的東西,我和陳師傅再出去買。”
“好了,謝謝你啊,小趙,咱們縣看一看房間,然後也快到中午了,你們休息一會兒吃過中午飯就回去吧。還有什麼需要買的,讓自己看著辦吧。”吳永成接過房間門上的鑰匙和飯票,親切地對趙平貴說。
本來吳永成來報到的時候,是打算一個人乘坐長途汽車來的。他不想這麼大動幹戈的、整出好大的動靜來。可是縣委辦的主任任東升,偏要給他安排車輛,還說什麼:人家別的縣領導們都是專車到省委黨校報道,就他一個人自己去擠公共汽車,知道內情的,會說吳書記你艱苦樸素、不擺架子,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我這個縣委辦公室主任和你吳書記有意見呢!我可不敢去做那個惡人。
沒辦法,話既然都說成這個樣子,他也就隻好聽從任主任的安排了。他原來乘坐的那個車,還比較新,就留給了縣委書記李建軍,李建軍原來乘坐的吉普車,就成了幾個縣級領導們共用的
既然車子要把他送上去,那麼原來辦公室給他安排的縣委辦幹事,也就必須得跟著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