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吳永成在省委黨校培訓的學習生活,從九月二開始了。
讀過黨校的人都知道,其實一般學員的學習時間是很輕鬆的。每天也就是上午從八點到十二點,有兩節大課,每節課一個半小時,下午和晚上是自由活動時間,學校不再另行安排。如果你想回家的話,一個月和班主任也可以請幾天假,回去休息、休息。
當然,這也主要是針對已經成了家的學員來說的。要不然,每個月生理需求的解決,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學校在這方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都是成年人了,誰還能不懂得這個道理?!所以相對而言,學校的管理還是比較寬鬆的。
可是吳永成他們的那兩個培訓班,在學習的時間上,卻是安排得非常緊湊,不僅每天全天有課,而且就連晚上的那一點時間,也都被安排得滿滿的,不是聽講座,就是理論學習,把一幫子離開學校很久的縣級幹部們,折騰得一個個叫苦連天,可也沒有一個要求自願中途退出的。大家都知道,隻要咬緊牙關,熬過這三個月,前途那就會大大的光明。正所謂: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直的。更何況,這會兒也正是考驗大家黨性是否堅定的時候了。
吳永成雖然在班裏麵年齡是最年輕的,甚至可以說,有的同學的年齡,大到可以做他的父輩了,本人由於身體素質好,應該說對這種快節奏、滿負荷的學習,是完全可以吃得消的。可是恰恰相反,在他們培訓班裏,每天在椅子上最先坐不住的就是他。
唉。這也是他在前世的時候養成的壞習慣。那個時候,他一到縣裏開大會、或者是鄉鎮開始理論學習,他往往是以前到以後,就逃之夭夭。他最厭煩地就是那種空洞的說教。有時候實在逃不過去了。就帶著幾張報紙、或者一本,到了主席台上裝模作樣認真開會,其實那個時候,他的靈魂哈不知道在哪裏神遊列國呢!
有一次鄉裏開會,吳永成的手頭實在沒有一本書了。他隻好去鄉計劃生育服務站,拿了一本《新婚夫婦必讀》。跑到主席台上熬時間。正好會議開到中途,縣委書記一時心血來潮,跑到他們鄉裏,也來參加他們地會議。他的書沒有來得及收起,就被好奇的縣委書記以為他正在學習什麼精深的政治理論,隨手拿過去以後,鬧了一個大笑話。
可是現在,他就是想逃課。看見那些比他年齡大許多的同學們。都在學得津津有味,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強忍著繼續聽那些自己早已經知道地、枯燥的政治理論。有時,實在聽不下去了。幹脆就在自己地聽課筆記本上,把自己前世裏所學過的一些理論東西。憑借記憶,零零星星地勾畫出來,比如說什麼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理論、關於和平演變的一些詞句等等,有一天他實在無聊,竟然動起了三個代表地歪腦筋。
雖然說,黨校的一些教授們給他們講的課,吳永成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可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些東西。相反的。他現在正還準備寫一篇獨出心裁的理論文章,表示自己在黨校學習地成效還是很大地,這也標誌著自己的政治理論水平,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完全可以適應結業以後地、新的工作崗位。
吳永成有了這個念頭以後,就把心思都操在這一個方麵了。
每天隻要他一有空閑時間,就鑽到圖書館裏,去查閱一些資料;而一到上課地時候。教授、專家們在上麵講,吳永成也埋頭在下麵一個勁地記著什麼。不知道內情的人以為這個年輕的、縣處級後本幹部培訓班的支部書記正在認真記筆記,可要是翻開他筆記本上的東西,裏麵已經被整理成文的一些東西,無論是從政治高度,還是從文章的邏輯性,都能在這個時候被稱作政治上的經典之作。那裏麵地不少文字性地東西,都是在吳永成的前世、也就是後來的幾年、或者十幾年中,經過多少人專家學者字斟句酌、千錘百煉出來的精華,他吳永成也隻不過是把它們記憶起來而已。那還能不算是經典之作嗎?!
就不如說他現在已經整理出來的一篇、關於論述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理論文章而言。
就是現在的一般人也認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理論,是在一九八七年十月召開地黨十三大期間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