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爸、媽,省委可能讓我到永安地區去工作。天征求了我的意見。”
吳永成於牛世金書記和他談話的當天中午,就趕回了省城的家中。在飯桌上,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家裏的人。
此時,小女兒正由小保姆抱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餐桌周圍隻有吳家兩位老人和文麗、吳永成四個人。
“什麼,五兒,你不是去年才調到省城裏來工作的嗎?!怎麼現在又讓你下去啊?!”吳家媽媽首先嚷了起來:“五兒,你跟領導們說一聲,就說家裏你媳婦剛剛生了小孩、身子不利索,孩子也小,需要有人照應,就讓別人到下麵去工作吧。真是的,本來去年你要去搞什麼下鄉扶貧,媽心裏就不怎麼樂意,你看看,才半年的時間,就把我娃折騰成個什麼樣子了。又黑又瘦的。再下去跑幾年,身體哪還不得光剩下一把骨頭了!”
吳有德老漢抬起頭橫了老伴一眼,沒有吭氣,繼續埋頭吃自己的午飯。
文麗放下筷子,微笑著問吳永成:“五兒,你自己是什麼態度。”
“這個,怎麼說呢,我自己心裏也很矛盾的。”吳永成夾起一撮土豆絲,放到嘴裏慢慢嚼著,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既然組織上決定讓我到永安地區去工作,那說明那裏的工作需要我,這也比我整天呆在團委無所事事要強得多;可這麼一來地話。你和孩子就要受苦了。我也是進退兩難呀!”
“這有什麼難的?!全省那麼多的吃公家飯地,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五兒。你可以對省委的領導們說,讓那些沒有到過下麵工作的幹部們下去呀!幹麼非挑中你呢?!”吳家媽媽心疼兒子,在文麗還沒有開口之前,搶著給兒子支招。
“哎、哎、哎,我說,你不懂、就不要瞎摻和好不好?!”吳有德老漢實在忍不住了,衝著老伴瞪起了眼:“五兒那是國家幹部,是有組織的。端了人家的飯碗,哪能不受人家管哪?!你認為這是在咱們村裏自家的承包地裏呢?!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嗎?!你這不是整個一個給孩子們添亂嗎?!這些事情,讓孩子們自己考慮好了。五兒,你別聽你媽的,她老糊塗了!”
“你這死老漢,我怎麼就老糊塗了?!我看你才是老糊塗了呢!”吳家媽媽一反常態地衝著老漢嚷了起來:“你連自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心疼,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組織上怎麼了。管組織地那些領導們難道就不是爹生的、娘養的?!難道他們是像孫猴子一樣,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就連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要在以往的時候吳有德老漢在這種場合下一開口,吳家媽媽多半是不吭氣了,這一次看來老人的確是心疼兒子了,不管不顧的和吳有德老漢紅了臉。
“哇、哇、哇、哇……”吳家媽媽地聲音太大了,把吳永成的閨女,也嚇得在小保姆的懷中大哭了起來。兩隻黑黑的小眼睛怯生生地望著眾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麗趕忙從小保姆的懷中把女兒接過來,抱在懷中不住搖晃著,哄著孩子。
“爸、媽,咱們先吃飯吧。這件事情以後咱們再說。”吳永成趕快息事寧人地勸著兩位老人。心裏暗自想道:唉,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家裏就為這件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文麗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自從自己和文麗成家以來,一直就是聚少離多的,文麗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抱怨地話,可別說人家作為自幼出生在一個優越生活環境中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又何曾不是盼望著丈夫能常常守在自己的身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