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存傑等人深陷於海南房地產泡沫經濟之中的時候,吳永成和杜三兒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的,於一九九二年的六月中旬,離開了當時還正處於熱得發昏的海口市。
對於牛存傑後來的結局,吳永成不用去多操心,他也知道,頭腦發昏了的人,應該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這是人的劣根性所決定了的----如果牛存傑在這次的房地產大發昏中,貪欲不至於那麼強的話,也或許能逃過這一劫。
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還尚有一點人性的話,那也不至於陰魂不散地,接連二三在背後給吳永成下黑手。
因此,吳永成對於牛存傑應該遭受到的報應,可以說是一點也不感到內疚。
隻是就這麼離開,沒有能看到牛存傑最後吃癟的好戲,杜三兒還是很不滿意的:“我說,吳永成,你丫的心軟得就像一個大閨女!
牛存傑那小子那麼坑害你,你就這樣簡簡單單地給他設了一個套,就便宜他了?!萬一哪丫的,和我們一樣,來個見好就收,你不是白給那家夥送了一百二十萬嗎?!
我就奇怪了,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報複人的,這不是成了一個笑話中所講的:古代有一個昏君,不喜歡吃肉,就懲罰犯了罪的臣子們,大啃肥肉作為懲罰嗎?!”
吳永成當時淡淡一笑:“牛存傑要是能見好就收的話,他也不至於三番五次地咯唉找我的麻煩了。
你放心吧,咱們給他的那點好處,那會讓他吃進去一輩子也消化不掉地。釣魚嘛。你不撒一點魚餌,魚怎麼會乖乖地上鉤呢?!
那一點小利,足能夠勾起他更大的貪欲,使他越陷越深,最後不能自拔,而變成一個窮光蛋,帶著一屁股債,成為一個人神共憤的喪家之犬的。這要比打他一頓,更讓人解恨。
什麼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呢?!他牛存傑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地典型例子。”
杜三兒細想了一下:嗨。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從開始地時候。他和吳永成。隻不過就是利用光頭仔。向牛存傑展望了一下海南房地產開發地暴利。之後又喂了了一點魚餌而已。
至於別地什麼針對牛存傑等人地障礙。他們可是一點也沒有做過啊!反倒還為他們創造了不少地有利條件呢!至於說。到了後來。你牛存傑是死是活。那就看你丫自己地命運了!
嗯。高。真是高!
如果牛存傑真象吳永成預料地。最後再次落一個家破人亡地結局地話。人家吳永成手上那可是幹幹淨淨地。而且。借這個釣魚地過程中。少說也賺了三千多萬。至今手裏還有一塊一百畝地地皮呢!
這可謂報仇、發財,兩不耽誤呀!
哈哈,爽啊。他杜三兒這個“幫凶”,在海南也混水摸魚,撈了個四、五百萬,既能陰人,還能賺錢,這樣的好事可得多幹一點呀!
“吳永成。我還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在返回北京的客機上,杜三兒突然問吳永成:“你前一段時間,不是讓我把手頭的那些地皮,都拋售了出去了嗎?!可你為什麼手頭攥著地那幾百畝地,不往出拋呢?!
那塊地皮我也去看過,雖然說,當時買進的時候,隻有每畝地兩千多塊錢,可那個地理位置實在是太糟糕呀!窮山惡水的。那裏附近的農民們。比你們省的老百姓們,也苦得多。
我看你那二十多萬。是白扔了!”
吳永成衝著杜三兒笑了笑,簡短地回答了他一句:“嗬嗬,那塊地我不準備出售,要留著自己用的。”
杜三兒聽到這句話,馬上就睜大了眼睛,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什麼,你要留著自己用?!那塊地能用來幹什麼呀?!有百分之六十的,都是山坡、溝壑、石頭的,就是種地那也種不成啊!
至於說,你要開發什麼項目,那裏可是離三亞這種城市,也有一百多公裏呀!你就是想扶貧,那也不是那麼一個幹法呀!”
杜三兒所說的那塊地,情況地確如此,那是處於海南省中部貧困山區的五指山、保亭交界的一帶,屬於B縣的範圍之內,是黎族、苗族少數民族等居住的地區。
那個地區,吳永成在考察房地產市場的時候,路過一次。
那裏地老百姓們的生活,正如杜三兒所說的那樣,別說比現在省老百姓們的生活了,就是比起過去十年前魚灣村的老百姓們,那日子也要苦得多。
以往,一提到南方,在北方人的印象中,總會認為南方都是發達地區,人們的生活水平,甚至於包括農村的農民們的生活,不知道比北方要強多少倍。
可吳永成那次在五指山、保亭、瓊中農村看到地,卻讓他地內心大大地震撼了:這裏現在的農民人均收入,甚至於還不及省地平均水平,更談不上和魚灣村相提並論了。
有的地方,那倒是可以和永安地區南德縣南陽溝鎮的一些偏僻小村莊差不多的。
回到賓館之後,吳永成一夜輾轉難眠。
自己在這次來到了海南,雖然說起初隻是想出一口惡氣,把牛存傑給引到這個既是天堂、又是地獄的地方,可在無意中,也為海南鬧得沸沸揚揚的房地產開發熱,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瀾的作用,也從中賺了一些錢說實話,當初在賺錢的時候,吳永成心裏並沒有感到一絲的不安:諸多的穿越者,來到異世之後。都利用自己地先知先覺,或從股市中撈錢,或從房地產中起家,有的更是做得絕,幹脆把自己前世中所見到的流行歌曲、網絡作品,都劃到了自己的名下,大發橫財,他自己這麼做,也不過是順應行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