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永成的內心裏來講,他這麼極力想把自己的親人移居到國外,也隻是為了預防萬一。
他這麼做目的,也並不是瞧不起生育、養育他的祖國。
作為前世受過多少年正統教育的吳永成,他隻是不想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而已。
可吳永成二姐夫馬林的不配合,卻使吳永成有點發愁了:在吳家的幾個直屬親戚中,吳永成最為看重的,也就是自己的這位二姐夫。
最起碼,他有不少的商業頭腦,而且移居到國外之後,不僅可以保證給自己這個家族留有一條後路,而且還能重新以外商的身份,再次回到國內來進行投資,使自己的資產最大程度地實現擴張。
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雖然說,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自己的這個當農民的二姐夫,各方麵要強得多,可吳永成總是心底裏對馬柳平的人性,有那麼一丁點的不放心。
在某種程度上,人品更能覺得事情的成敗!
吳永成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把自己的未來,甚至於關係到整個吳家的性命攸關的這麼一件大事,寄托到自己並不放心的一個人的身上。
在這種事情上,他可是隻能贏得起,那是萬萬輸不得的!
“唉,二姐夫,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也隻好回到聲場之後,和我三姐商量、商量了!”
吳永成攤了攤手,一臉鬱悶地對馬林說道。
馬林卻認真地說道:“啊呀。五兒。你找誰。也別找到你三姐地頭上去。你三姐夫馬柳平那就是整個地一個官迷。你想啊。你要是把你三姐變成了香港人地話。萬一有個什麼運動地再鬧起來地話。他老婆是香港人。他馬柳平不就成了裏通外國了?!要是那樣地話。他那個官不僅當不成。說不準。他也要被當成是潛伏在黨內地叛徒。給抓到監獄裏去哪!”
吳永成哭笑不得了:“啊呀拜托二姐夫你多看點報紙、文件好不好?!咱們國家早就和英國政府達成了協議。要在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地時候。把香港收回來地。哪還有什麼裏通外國地說法呀?!”
馬林好像有點明白了:“奧。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五兒。別看你二姐夫不是瞎子。那我也會算卦。不管你怎麼說。你三姐夫馬柳平他這個人。肯定不會同意你三姐當那個香港人地。要不。咱們兩個打個賭怎麼樣。你三姐夫同意你三姐當那個香港人地話。我地那輛掛著軍牌地上海車。就送給你;要是你輸了地話。嗬嗬嗬。你地那輛皇冠車。就給咱們村做了貢獻吧!”
“我說。二姐夫。你就不能說一點好聽地嗎?!”吳永成沒好氣地瞪了馬林一眼。
本來。吳永成就對自己能不能說服自己地三姐。心中沒有一點把握。他最為擔心地。就是自己那個三姐夫馬柳平地態度---三姐自從生了一個小孩之後。尤其還是一個女孩。在自己地男人麵前。那可是沒有了從前地一點自信了!
即使吳永成想方設法。把她們母女兩個都早早地就變成了省城地市民戶口。而且三姐每個月地收入。可以說是她男人馬柳平地七、八倍。
可三姐並沒有因為這一切,而覺得自己能在自己的男人麵前挺起胸膛來。
在她地心裏,沒有能給馬柳平家生下一個“帶把的”,那是她一輩子對於馬家的虧欠----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做牛做馬,那也難以贖清自己在馬柳平身上的虧情。
所以,吳永成從他三姐的這件事情上,就認識到:婦女們要想真正地撐起來半邊天,經濟地位隻是其中的一個因素,而更主要的是,婦女們能真正地消滅了自己心中的那個“跪著地小我”,隻有從思想意識上真正站起來了,才能真正地做到和男人們擁有平等的地位。
當然。吳永成同誌也不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相反的,他對於那些擁有“鐵姑娘”性格的“女強人”們。也是沒有一點好感的----那就沒有女人溫存的一點樣子啊!
“嗬嗬嗬,五兒,算我沒說,那我就看看你的本事吧。你要是能把你三姐夫馬柳平說得點頭了,以後你五兒指到哪裏,我馬林絕對跟著你打到那裏!”馬林幸災樂禍地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吳永成似笑非笑地望著馬林:“好啊,二姐夫,我還指望在這件事情上,你幫我一把呢!沒有想到,你不但自己不幫我,而且在一旁站著看熱鬧!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我沒有能做通我三姐夫的工作地話,以後我的話,你也不願意聽了。那幹脆這麼辦吧,打從現在開始,你的事情,就由自己做主好了,我也不插手了!
真是的,你作為魚灣村的支部書記,自己的事情不操心,反倒讓我這個省的政協副主席,狗抓耗子----多管閑事!我又沒有掙了你們永明縣一分錢的補助,我這是何苦哪?!”
“嗨、嗨、嗨,五兒,你怎麼這麼老大的一個人了,哪能一點也不識逗啊?!二姐夫我這是和你逗著玩呢!”馬林見吳永成轉身做出要走地樣子,馬上就慌了神了:“二姐夫我知道你五兒這都是幹地正經事情,哪能不幫你呢!你說,姐夫小舅子的不連心,咱還和他們誰親呀?!
我知道你這麼想,那肯定也不是為了你自己一個人,那是為了咱家全家來考慮了。這個忙我不幫你,誰來幫你呢?!”
“那好,二姐夫,你說吧,你準備這麼幫我?!”吳永成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笑吟吟地望著馬林。
馬林在小舅子地逼視下,咬了咬牙,好像下了半天決心,才義無反顧地說道:“五兒,這麼著吧。我和你二姐那是肯定不行了----我們兩個沒有文化啊!
再說了,你二姐夫我又是一個黨的基層幹部,別看官小,可大小也是全地區的群眾們推選出來的、出席省人代會的人大代表呢!我要是披上一張外國人的皮的話,那先不說,是不是能對得起全地區的老百姓們了。就是你五兒這個省領導的臉上,也覺得不光彩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