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自己家的玉米地裏,手裏抓著一把剛剛被苗,大聲嚎啕著:“你們怎麼能這麼幹呢?!這是誰幹的呀?!我們家也沒有招誰、惹誰呀!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地可是咱們老百姓的命啊,這鏟了青苗,讓我們這一家老小的,今年可怎麼過呀!”
在她的麵前,是一片被鏟得亂七八糟的青苗,地裏到處都是腳印,看得出有不少人在地裏活動過。
陳玉榮淒厲的哭聲,讓在場的村民們,也不禁抹起了眼淚。
“他大姨,你就別哭了,這肯定是鄉裏的那幫人幹的!咱們村被鏟了青苗的,也不是你一戶、兩戶的。”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抹著眼淚,過來想拉起陳玉榮:“你家的這一塊玉米,也不過是三畝多一點,二癩子家被禍害了六、七畝呢!”
一個像是她男人的馬上出口製止她:“你胡說什麼呀?!你是親眼看到人家鄉裏的幹部們鏟青苗了?!胡說小心讓鄉派出所的把你抓起來!”
“這還用我親自看到嗎?!”他婆姨反駁道:“咱村裏也就是玉榮、二癩子他們十幾戶人家沒有種烤煙,人家鄉裏、村裏早在十幾天前就說過了,要采取有力的措施呢!要不怎麼禍害了的青苗,都是玉米苗,就不見誰家移栽進去的煙苗被人鏟了呢?!”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起來:“是啊,五嫂說得有道理,村裏被禍害了的青苗,就不見一顆煙苗啊!”
“嗯,我看也是這樣,這縣裏今年布置任務地時候,就強調說什麼種植烤煙,是今年我們全區地戰略性任務,是什麼打翻身仗的絕好良機,電視、報紙上都這麼講過的,咱村裏的幹部們,不是也三番五次地說:咱們村的耕地適合種植烤煙,要搞什麼連片種植,陳玉榮和二癩子他們的這幾塊地,夾雜在外麵這一大片烤煙地裏,就是顯得太有點難看了啊!
他們也是有點太強了,種什麼不是種呢?!何必非要和縣裏、鄉裏的過不去,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我聽說鄉裏的幹部和咱村裏的幹部們,到他們這幾家去了不下二十次呢!”
“你放屁,你這還是說的人話嗎?!既然國家把土地承包給了咱農民,那地裏該種什麼,就用不著他們當官地來管,他們哪不是鹹吃籮卜淡操心呢?!這裏有沒有鄉裏、縣裏的幹部們,你拍這種臭屁,給誰聽啊?!”
“哎。你這是幹什麼?!我不過也就是就事說事嘛。犯得著你跟我這麼紅鼻子瞪眼地嗎?!這青苗又不是我鏟地。你衝我什麼橫?!有本事你找那些鏟青苗地人算賬去。你敢嗎
“哪有什麼不敢地!走就走。玉榮。你也別哭了。你男人不在家。他們也別想就這麼不講理欺負你一個婦道人家地。還有家族裏地人在呢!走。咱先問一問村裏地幹部們。看他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他們也不知道地話。咱們就到鄉派出所去報案去!”
“對。玉榮他大伯子說得對。還是先找村裏地幹部問個究竟。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好好地青苗哪能說鏟就鏟了呢?!這還是地天下嗎?!這還有沒有一個講理地地方啊!”
眾人們紛紛響應著簇擁著哭哭啼啼地陳玉榮。向村委會地方向走去。
一路上又有不少群眾得知了是這麼一回事之後。陸陸續續地加入到了這支隊伍中。人們一邊走一邊議論道:“這也奇怪呢!昨天晚上地時候。那些青苗還是好好地啊。怎麼今天一大早就出現了這樣地事情呢?!”
“不會吧。你怎麼知道昨天晚上地裏地青苗沒有被鏟了呢?!咱村頭離那幾塊地地距離都不近呀!”
“嗨,我家前幾天移栽進去的煙苗,有幾株不怎麼精神,我專門又跑到鄉裏的育苗大棚那裏,淘換了幾株,把它們重新移栽了進去,陳玉榮家的那塊玉米地,就和我家的那塊煙地,緊緊地靠著呀,我又沒有七老八十的,還能連這些都看不清楚?!”
“這就奇怪了,難道說深更半夜的,那些鄉裏的幹部們,還肯爬起來跑到地裏去禍害青苗?!咱們村被鏟了的青苗,那可有幾十畝呢!人少的話,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幹不完呀!”
“那你說這事會是誰幹的?!要是有賊的話,那也隻能是莊稼快成熟的時候,跑出來‘偷秋’,誰聽說過有這麼辛苦的賊,半夜起來跑到人家地裏鏟青苗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