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聽了各縣市有關落實減輕農民負擔的彙報,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好像都是麵麵俱到、滿團花錦的,其實隻不過是一紙空文、泛泛而談,根本就沒有落實到具體的實質上。”
吳永成陰沉著臉掃視了台下各縣市的縣委。
台下坐著的各縣市領導們聽到吳永成這麼毫不留情的話,不禁麵麵相覷——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個年輕的地委書記,在這麼大的場合下,言語尖利地掃了這麼多人的麵子。
俗話說:“罰不及眾”,而這位頗講究領導藝術的吳書記,這麼幹不是打擊了一大片了嗎?!這可與他平時的工作作風一點也不相符的呀?!今天的吳書記這是怎麼了?!別又是什麼人惹得他不高興了吧!
此時是一九九七年七月十三日,也是吳永成從香港歸來之後、與文麗分開的第五天。
自從吳永成坦率地與文麗.交代了馮霞之事,他的心裏就做好了應付最糟糕結局的打算,但事情的展,恰恰和他的預計相反——文麗暴怒之後,並沒有立即與他分手,而是采取了冷戰的策略,把自己的工作關係調回了北京,而剩下吳永成一個人堅守在桓畢地區的崗位上。
至於吳永成所提出的離婚,文麗.明確表示堅決不同意,用她的原話說:就是耗也要耗死他們這對狗男女!
不過,文麗最後還給吳永成下.了一個最後通牒:如果再讓他獲悉吳永成有類似行為的話,新賬舊賬一起算毫不客氣——至於這次她是否打算原諒吳永成,或者說準備怎麼收拾他,那倒是根本就沒有提起,估計也是過一段時間想好再說吧!
本來吳永成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現在得到了緩.期執行的判決,心裏也算是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機會,至於以後他和文麗該怎麼相處,這也是他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情——與馮霞破鏡重圓那是根本就沒有想過的,他已經傷了一個女人的心了,他不準備再犯同樣的錯誤——他又不是yin棍一根,更不是心理變態,哪能專門幹這種畸形的事情呢?!
為了填補這段時間心裏的煩躁,吳永成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上,以此來彌補回到家裏麵對那麼大一個房子的那種空虛。
於是乎吳永成據把工作的著眼點,放到了減輕.農民負擔這個大問題上了。
無論是吳永成.前世的工作經曆,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所見所聞,他知道農民負擔這個問題不僅是目前國內的一個大難題,而且在十幾年之後,同樣是一項相當棘手的、政策性很強的工作。
當然了,吳永成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才心血來潮想到要拿這個問題來開刀的。
早在他來到桓畢地區執政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目的、有步驟地為今天的這個工作做一些準備了,其中包括大規模地進行行政事業單位人事製度的改革、和大力進行招商引資壯大各縣市經濟實力的增強。
在此之前的時候,吳永成就收集了不少的有關資料,對農民負擔這個問題進行過深入的研究。
從他的研究結果表明,農民負擔這種現象最早出現於一九八五年,這一年在農業產量持續增長的情況下,出現的“賣糧難”尷尬局麵,直接導致了農民負擔問題的誕生。
為了減輕農民負擔,黨和政府才采取過不少措施,早在一九八五年這一年的十月,就下了《關於製止向農民亂派款、亂收費的通知》,通知中明確指出:引導農民負擔過重的主要原因,在於各級機關及其領導,因為攤派和收費主要是上級機關和單位下達的。
然而,農民負擔並未因此減下來,隨著城市改革的擴展,經濟體製在全國範圍內進行著快的製度變遷,與農業生產有關的工業品的價格逐步放開,農民從事生產的成本日益增多,農民的比較收益在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