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古月第一次聽到風南之如此多的話,不免聽得有些認真。
而後沉默,問道。
“那我現在心中有琴了嗎?”
風南之搖搖頭。
“若問此話,你心中定然無琴。隻是你卻堪破了一絲劍意,心境變,琴隨心變。”
古月點點頭。
“我有些懂了,請師父再給我十日,十日之後我必將能彈出一整首曲子。”
風南之不多話,隻微微點零頭,而後抽袖離去。
古月則重新端坐在琴前,心無旁騖,想起自己練劍的模樣,將這琴弦當做自己的劍。
慢慢的竟也能聽出些調子,至少不再是那般殺人魔音。
古月信心大增,對於風南之又多了一分欽佩。
這十日古月每日都在練琴,不再提練劍一事,甚至不再提起劍,隻專心的彈著琴,養著自己的劍心。
任它風雨搖擺,任它日月星辰交替,她隻專心彈著她的琴,沒有什麼變化。
若真要變化那便是風南之總算是換了菜色,雖還是素菜居多,可也是多了許多選擇。古月想,那負責罰山飯材人也是厲害。竟會答應這麼無理的要求。
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古月端坐在涼亭中,桌前是那琴,古月有些緊張。抬頭看了一眼走廊下的風南之,然後輕輕的將手放上琴弦之上。
指尖輕動,古琴那獨有的深沉幽遠的聲音傳出,古月閉著眼睛,想象著自己是在舞劍。
時而低緩,時而急促,時而淩厲,時而如水。
一曲畢,古月再次睜開眼,她知曉,沒有彈錯一個音。
雖隻是勉強的彈完了一首曲子,完全稱不上技法,不過對於古月來已是難得。
古月望向風南之,風南之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心中無琴。”
“卻有劍,一柄絕世好劍。”
“這是你的命。”
風南之竟一口了三句話。
古月似在思考,又似在放空,她看著風南之。
“既是命,若弟子不願,改了就是。”
風南之似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古月是沒有看出來的。
“罷了,這是命,你練劍罷。”
古月見此也不多追究風南之的究竟是什麼命。
高呼一聲“劍來”。
古月房中那柄劍微微顫抖。
又一聲“劍來”,那柄劍就從房中飛出,穩穩的落到了古月手鄭
古月閉上眼,回想著這一段時間練琴的日子,將劍心融進琴,那麼琴可否幫我完成一擊劍意呢?
忽然她猛然睜眼,一劍刺出,平穩卻又氣勢十足。
劍舞的越來越快,劍氣也越來越盛,甚至整個罰山都為此振奮。
堯山上正在處理虞山之事的裴清一頓。
後山陽東正在調戲火狼獸的手一停。
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向虞山的位置。
這劍氣?
莫不是風南之。可又太弱了,兩人忽然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直從自己山頭衝而起,往罰山而去。
緋烏與顧則笑又到了罰山下。
顧則笑有些無奈的看著緋烏。
“你日日來,時時來,卻也還是上不去,你為何這般執著。”
“你不懂,我就不信這禁製還永不開了。”
緋烏話音剛落就覺得有淩厲的劍氣從罰山蕩出。
顧則笑臉色沉重,與緋烏對視一眼,都是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又看到兩道人影出現在罰山之前,淩空而立。
“掌門師兄,看來執法師兄並不歡迎我們。”
“這禁製,不滿破。”
陽東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裴清。
“要不掌門師兄你來破?”
裴清一頓,想起之前陽東因為擅自解開罰山禁製而被逼得整整一月不敢出風山的事。
他剛要開口,就覺得空中有一絲波動,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