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不敢繼續直視,這雙眸子和冷傾澤的眸子一樣好看,迷人。
隻是,冷傾澤的眼眸宛如三月季節般溫暖溫柔,冷傾然的眼眸宛如惡魔般陰險犀利,兩兄弟,一個是充滿光明的白天,一個是充滿黑暗的夜晚。
夕以喬臉別過一邊,無可奈何妥協:“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
末了,夕以喬快步離開親子鑒定中心,攔了輛計程車向公寓的方向駛去。
冷傾然揚起握在手裏的鑒定結果報告,眸色幽深而危險,定格在那一串數字上麵,嘴畔勾起一抹弧度,居心叵測,難以捉摸。
半個小時後。
回到公寓的夕以喬,急急忙忙去幼兒園接了夕寶貝放學。
再又急急忙忙抱著夕寶貝上樓回到公寓。
整個過程都是一氣嗬成,不讓自己有一點點休息,喘一口氣的機會。
三個小時根本就不足夠,給夕以喬三天時間,都不夠時間做好應戰的心理準備。
從幼兒園出來,夕寶貝一直瞪著一雙大美眸盯著行為古怪的媽咪看。
現在,終於停下來了。
坐在床邊的夕寶貝終於有機會開口問:“媽咪,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的焦急,還沒有到放學時間就把我接回來了,我們是要去哪兒嗎?”
夕寶貝看媽咪從衣櫃裏拿出行李箱,拿行李箱出來無非就是收拾行李。
夕以喬就是打算,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向夕寶貝解釋,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夕以喬打開行李箱,一邊從衣櫃裏拿出衣服,一邊對夕寶貝溫柔說:“寶貝,昨天問媽咪為什麼要抽你的血,還要拔你的頭毛,那都是用來做親子鑒定,因為,寶貝的親生爸爸出現了,現在,我們要過去和你的親生爸爸,還有其他家人一起生活。”
夕以喬說了這麼多,都沒有抬眸去看夕寶貝半眼。
與其說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向夕寶貝解釋,為了節省時間。
實際上,這是夕以喬,為了尋找逃避與夕寶貝眼神交流的辦法。
她沒有勇氣去看,夕寶貝知道真相之後,眼神裏的傷心與崩潰,她真的不敢看,會深深紮疼她的心。
果然,夕寶貝的反應很激動。
夕寶貝從床邊下來,跑向媽咪,一雙小手丫緊緊扯著媽咪的衣服,喊著哭著拒絕:“是昨天來的那個叔叔對嗎?可是,我不要,我不想他當我的爸爸,我隻要爹地一個爸爸就足夠了,我喜歡爹地,我不喜歡那個叔叔,媽咪,我不要離開這兒,我不要……”
夕寶貝一雙小手在扯著夕以喬身上的衣服,同時,也等於在扯著她的心髒,很疼很疼,疼得呼吸難受。
夕寶貝撕心裂肺的哭聲,證實了夕以喬心裏的恐懼,她更不敢轉過臉去看夕寶貝半眼。
“寶貝,爹地不是你的親生爸爸,昨天那個叔叔才是你的親生爸爸,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如果媽咪不帶你去和爸爸一起生活,你就永遠見不到媽咪了,媽咪不能沒有你,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夕以喬字字句句很強硬與堅定,絕無後退的機會。
說到最後,夕以喬沒忍住轉過臉來看著女兒。
才哭了一下子,女兒雙眼已經微微紅腫,以淚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特別的淒涼。
夕以喬心髒被深深紮疼,痛至全身,眼眶酸漲通紅。
夕以喬伸出手,抖著手擦拭女兒臉上的淚水,邊擦邊溫柔憐哄,帶著懇求的口吻:“寶貝,隻要習慣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像我們從法國回來這兒一樣,習慣就好,答應媽咪,好不好?”
夕寶貝鋪著一層淚花的一雙眼珠子開始轉動,寶貝的心情開始糾結,矛盾起來。
一方麵真的很舍不得爹地。
另一方麵,舍不得媽咪傷心難過,更舍不得媽咪開口求她,媽咪哭著開口求她,她更舍不得了。
夕寶貝吸了吸鼻子,抽泣問,哭紅的一雙眼眶帶著期待:“以後,還可以見到爹地嗎?還可以喊爹地嗎?”
夕寶貝沙啞的聲音,夕以喬聽著特別心疼。
夕寶貝這兩個問題,夕以喬聽著更加心疼。
她開始慌了,怕了。
她自己也不確定,夕寶貝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冷傾澤,還可不可以喊冷傾澤爹地。
從夕以喬決定要帶著夕寶貝,跟冷傾然住進冷公館那一刻開始。
就意味著,她和冷傾澤已經徹底劃清界線,什麼關係都不是了。
她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如實告訴夕寶貝。
她的親生爸爸是爹地的親哥哥,以後,她不能繼續喊爹地管爹地,而是要改口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