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想離開(1 / 2)

人為什麼會害怕?因為對不知名的事物不了解,生怕會對自己產生壞的影響。

人為什麼會畏懼?因為清楚的知道,即將發生的時會危害到自己。

人為什麼會想逃避?因為那個會危害到自己的人,就在旁邊。

當這個令人害怕、畏懼,甚至恐懼到想要逃跑的人就在身側的時候,我隻想和他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多麼嘲諷,如果能和冷子騫多接觸一點,我都能開心上好久,但是現在看到他,我隻想逃得遠遠的。

但是我無路可逃。

在夢裏,冷子騫如影隨形跟著我,我看不清周圍,但是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冷子騫的麵孔。不論我往哪個方向逃跑,他都會跟在我的後麵,用一對嗜血的眼神望著我。

“啊!”一聲短促的驚叫,我睜開了眼,隻記得最後是冷子騫要抓住我了。

醒來後那一瞬間,我忽然知道,那是夢,夢裏我一直在逃跑,但是醒來那一瞬間我反應過來了,我根本沒有逃掉,我已經被冷子騫逮住了,送上了手術台,像青蛙一樣被綁在手術台上解剖——我肚子裏的寶寶還在嗎?

我驚懼地摸著肚子,“寶寶?”

寶寶還在嗎?

手術的麻醉效果還沒有過去,我的身體軟綿綿的,但是血脈中蘊藏的母愛讓我不顧一切護著我的寶寶。

“已經結束了。”伴隨著冷淡到極致的聲音,我看到冷子騫冷峻的臉。

“不……在了?”

冷子騫:“麻醉效果還沒有過,你再休息一下。”

說完,冷子騫頭也不回地走了,然後後麵我的修養期,他再也沒有出現。

我赫然發現,在我肚子裏兩個多月的生命不過小小的手術就可以摘掉了。我曾想過這個生命要不要丟掉的生命,丟掉的過程那麼簡單,輕鬆得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除了剛開始小腹有點痛,身體有點酸軟之外,兩周後,我就和常人無樣了。

它好像沒有來過。

它好像也沒有走掉。

那兩周我過得有點迷糊,但是我的病房除了外麵有人看守,以及定時的送餐外,還有一遝厚厚的書——這是叫我在醫院也別忘了看書複習嗎?

我以為我看不下去,但是奇怪的是,我像是很平靜的接受了一切,享受午時陽光一樣,愜意中翻著書頁。我就像在馨香的書房裏,酣暢淋漓地品味著書香,沉迷在紙張反複中。

冷子騫忙完了繁忙的事務,抽出時間問了一句。

“她如何?”

管家道:“人很安靜,好像在專心的念書。少爺,這件事……”

“我知道該怎麼辦,你下去吧。”

管家無奈歎息一聲,無言退下。他想勸,卻不知道從何勸起,從一開始他就不滿人放在家裏。

管家退下後,冷子騫鬆下挺直的背脊,躺在真皮椅上出神。她安靜很好,但是一個不安靜的人忽然變得安靜,那不一定是好事。

香醇的咖啡飄進了書房,冷子騫說:“下次不用送進來。”

姚米雪知道冷子騫不喜歡人進他的書房,但是她懂得要馴服男人,不能用強硬的一麵。她溫柔地一笑,“我看你最近很忙,所以想給你送杯咖啡提神。”

冷子騫:“咖啡放下吧。”

姚米雪微笑的弧度多了點,輕輕放下咖啡,然後退出門外。最近她感覺冷子騫似乎有些走神,而且在書房的工作時間比以前多了,這不是好現象。今天看來,不喜歡人侵占自己空間的人對她還是特別的。

在門關上後,冷子騫收攏思緒,繼續忙碌在工作中,那杯馨香的咖啡漸漸變冷,專心致誌的人沒有發覺。

醫院。

兩周的時間裏我什麼也沒想,隻是當冷子騫再次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更沉寂了。

兩周的時間,足夠澆熄憤怒的火焰。我有點不知道如何生氣了。我從來不太會表達憤怒,更多的時候是必須學會克製憤怒。當時我憎恨一個人的情緒排山倒海,但是靜下來之後,猶如死水,隻剩下一片死寂。

冷子騫來是來接我。

他沒有多餘的話,我也沒有話對他說。

他沉默地走在前麵,我沉默地跟在後頭。

我看到他筆直的背脊,和他頭也不回的背影,以及寬厚的肩膀。

冷子騫為我打開車門,我的視線從他肩膀上移開。

他坐一側靜寂無語,我坐在一側靜寂無語。明明是同一個空間,卻像是隔著兩個世界。我聽不到他的世界傳來的聲音,隻覺得在車裏的時間就像被關在鳥籠裏,一隻鳥死了。

在回到家之前,我先開口了,我知道,這個家裏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名正言順的女人。

我問:“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