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種種行為舉止,又哪裏像個好人了?
靳北禦薄唇微抿,李慕九垂眸看了眼他顫抖的手背,便拉著他的衣袖朝著浴房裏走。
“你的武功和招數本王都很清楚,隻是本王沒料到,你竟是殺人也不眨眼。”
今日死在李慕九手底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她從一開始加入戰場時,就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手段之狠,勝比他見過的其他頂級殺手。
李慕九放開他衣袖,翻找了一些幹淨的紗布和藥物,口氣不鹹不淡:
“你難道不是應該問我,我明明跟著師傅學的是醫,救的也是人,為什麼我身上還有殺饒本事?”
“從本王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身軀裏藏滿了秘密,既是秘密,本王問了又有何用?”
她的城府,不僅靳北禦知道,慕清同樣知道。
但這麼多年裏誰也沒問過,恐怕這也是李慕九那般尊敬慕清的原因。
同樣也是浪費時間也要來皇城找靳北禦“玩”的原因吧。
“那就別廢話,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早晚會習慣的。”
靳北禦睫羽一顫,便在李慕九的眼神示意下褪下了早就被染成了鮮紅色的外袍。
李慕九見此微凝眉:“你裏衣都不脫,我怎麼給你塗藥?”
靳北禦指尖一頓,驀然抬起了頭:“那你就出去,本王自己上藥。”
原本李慕九心情還有點煩躁,此時這麼一聽,她的靈氣好似忽然又回來了一般。
“你渾身上下九爺哪裏沒見過?你遮遮掩掩,未必還怕九爺非禮你。”
靳北禦臉色倏然一沉,李慕九惡劣的笑了笑:“你忘了,我之前跟你過,若是你覺得九爺瞧見了你的身體你有點不滿,那你就屈尊降貴嫁給九爺唄。”
“難道不是你自己不知廉恥,跑到禦王府偷看本王?”
李慕九忍不住的想吹個口哨,想惹得靳北禦怒色滿滿還真有點困難呢。
“行了,我是醫者,又不是尋常大家閨秀,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靳北禦明顯覺得無法低頭,像這種時候,往往要李慕九比他強勢時,他才會妥協。
李慕九伸手解開他的扣子,靳北禦反手就將其推開。
她看了看靳北禦沉冷的側臉,便對著他濃鬱的睫羽吹了口氣,他立馬身軀一震,李慕九順手就解開了他裏衣的扣子。
“李慕九!”
李慕九簡單的給他處理了外傷,便撫上了他的腹。
經脈內亂,難以想象。
許是李慕九從頭到尾都沒露出半點令人不愉的表情,靳北禦的冷怒逐漸消失不見。
李慕九擰緊眉頭:“這忠王還真是黑啊,他明知道你有舊傷,還專門派那麼多人來禦王府,待你今日離開皇城去到江州的路上,豈不是難以抵擋他派來的殺手?”
這步步為營,陰狠狡詐。
饒是李慕九曾經接觸的都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可怕的人,她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忠王還真是有手段。
靳北禦冷聲道:“既然他結合朝中大臣請命於陛下,讓本王今日務必前去江州,那麼他必然會有一些動作,令本王舉步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