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禦殺伐果斷,能動手絕不動嘴。
李慕九同時如此,但她有一點不同於靳北禦的事,她為人狡猾,詭計多端。
涼意直竄脖頸,傅堯一激靈便不自覺的縮了縮脖頸。
“那我們幾時動身?”
“你現在就可以去安排,至於你要安排多少輛馬車,是否要安排出城鬧事的人,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傅堯明白:“多謝九爺提醒。”
此事已過午時,待傅堯安排好,剛好是城門口人數最多的時候。
“老秦,你多準備一切東西,確保在補給之前夠用。”
“明白。”
待兩人走後,浴房就隻剩下靳北禦李慕九,和昏迷不醒的靳墨塵。
靳北禦起身走到床邊,探了探他的脈搏。
見脈搏比以往虛弱,可速度卻回升了不少時,他又回頭看著李慕九。
“禦王府的人你可以隨意調遣,若是你還有其他需要的人事,你便直接告訴暗翼。”
亦如她所,現在是一條線上的人,容不得半點個人私欲。
他也給李慕九留了幾個有用之人。
李慕九沒回答卻伸出了手,靳北禦順著她視線便看向了腰間血玉。
“關注過你的人都知曉,這塊血玉自你出生便佩戴在身上。”
靳北禦冷漠卻俊美的側臉微微劃過絲深色,但他並沒有阻止李慕九解下玉佩。
“你想拿本王的玉佩進宮。”
是篤定而不是疑問。
李慕九摩挲著入手光滑的血玉,嗯了聲:“以你的身份,很多事你都不能,但我不同,我不是南厲朝臣,你不能的就由我來。”
“那你認為忠王會允許你進宮嗎?”
即便從頭到尾都沒人拿出過這一切都是出自忠王之手的證據。
可已然不重要了。
“你出城的事,定然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宮裏無人不曉此玉佩,李慕九拿著它,代表的就是靳北禦。
靳北禦泛寒的眸子緊眯,他認為李慕九實在大膽,似乎無所畏懼。
“你這麼做,可能連皇城都走不出去!”
李慕九不屑的勾起唇角:“我的行蹤,他當真都在掌控之中嗎?”
別忘了,南厲的頭頂上還有個皇帝。
南厲幾十萬大軍也都在靳北禦的手裏。
靳北禦不敢拿無辜百姓跟忠王賭,可她不怕。
這次博弈,賭的就是誰敢打破規則,誰敢徹底放手一搏!
“你放心,若是九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如何去江州。”
李慕九順手給他理了理淩亂的發絲,靳北禦睫羽一顫,近乎下意識就拿開了她的手。
可就在看清她臉色時,那隻修長的手又緩緩放了下去。
“此行萬分危險,你切記心。”
沉重的口氣,微微夾雜著一絲關心。
不論她是擔憂他保護不了慕清還是如何,一股暖流還是劃過了心口。
“你也別忘了,從你踏出皇城開始,你便不再是南厲禦王,而是一個需要活命的人,既是活命,那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
“你放心,本王知曉此行必定凶多吉少。”
他的身份過於尊貴,年僅二十一便受世人所敬仰,所以李慕九怕他不屑玩這些手段,稍有不慎就落入了別饒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