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雖然自閉,但是她還沒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一個人對她有沒有善意,她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藍溪這段話,明顯是帶著善意的。
瀟瀟聽完之後有些驚訝,因為她自己也知道,之前幾次她們的相處算不上愉快。
而且,她一直都能感覺到藍溪好像不太喜歡她。
現在她態度突然這麼好,瀟瀟怎麼可能不驚訝。
當然,瀟瀟的驚訝藍溪也感受得到。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如果是之前的話,她肯定不會過多搭理瀟瀟的。
可能就是因為出去旅行了一趟,整個人開闊了不少,再加上今天心情又比較好,所以沒忍住多說了兩句。
藍溪笑著問瀟瀟:“怎麼了,看你一臉受驚的樣子。”
“謝謝。”瀟瀟本身就不善言辭,能讓她說出這兩個字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當然,藍溪也不是為了要她的感謝才這麼對她的。
不過聽到瀟瀟的感謝之後藍溪還是挺欣慰的。
她抬起手來拍了一下瀟瀟的後背,“行了,吃飯。”
………
陸彥廷和肖院長辦完住院的一係列手續回到病房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老實說,他有些震驚。藍溪對瀟瀟的態度一直都不好,陸彥廷也從沒指望過她接受瀟瀟。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藍溪這麼友好地對待瀟瀟,確實讓人驚訝。
陸彥廷盯著藍溪看了幾秒鍾,藍溪朝陸彥廷聳了聳肩膀,沒什麼表示。
接著,陸彥廷轉頭看向了瀟瀟。看著瀟瀟吃東西的樣子,陸彥廷欣慰了不少。
“味道怎麼樣?好吃嗎?”他笑著問瀟瀟。
藍溪在旁邊看著陸彥廷詢問瀟瀟的模樣,覺得他特別有慈父的風範。
如果他有個孩子的話……不對,怎麼又想到這裏了?
藍溪覺得自己的思路非常不對勁兒,今天,她已經是第二次想到這個問題了。
陸彥廷有沒有孩子,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肖院長看瀟瀟吃東西也很欣慰,感謝陸彥廷的同時也不忘記感謝藍溪。
她看向藍溪,笑著說:“謝謝你,以後我會盡量不讓瀟瀟打擾你們。”
“沒事。”藍溪搖了搖頭。
打擾不打擾的吧,都是陸彥廷的事兒。
她今天過來也隻是當個過客而已,以後他們還是要再麻煩陸彥廷的,反正這事兒到不了她頭上。
在醫院陪了瀟瀟一個半小時,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八點鍾了,江城的天也黑了。
瀟瀟自然是舍不得陸彥廷離開的,但是又沒辦法強留他,隻能目送他們離開。
**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陸彥廷突然開口和藍溪道謝。
他開口的時候車正好停在路口等紅綠燈,藍溪正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陸彥廷突然開口來了一句:“謝謝你。”
藍溪被他這一句話弄得失笑,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
顯然,她沒太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道謝。
陸彥廷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開口解釋:“剛才瀟瀟的事情,謝謝你。”
藍溪聽完之後頓悟,原來他是為了這事兒。
她聳了聳肩,“謝我什麼,我又沒幫你什麼忙。”
陸彥廷:“我以為你很討厭她。”
“確實不怎麼喜歡她。”藍溪欣然承認,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不過她確實挺可憐的。”
陸彥廷:“……嗯。”
藍溪:“你當初是怎麼收養到她的?”
她突然就很好奇陸彥廷收養瀟瀟的原因。
陸彥廷:“我爸一直都喜歡做慈善,我接管過公司之後就按這個傳統下去走了。瀟瀟是我去福利院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她當時跑著撞到了我腿上,當時好像還不到三歲。”
“當時她在另外一家孤兒院,那邊不知道她有自閉症,也沒給她治療過。”陸彥廷說,“她看到我之後抱著我的腿不肯鬆手,所以我就把她帶走了。”
藍溪聽完之後“嘖”了一聲。
不過,她也沒懷疑陸彥廷這話的真假。
因為這確實也是他的風格。
老實說,陸彥廷雖然在商場上果決不留情,但生活中他並非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其實他挺善良的。雖然這年頭用“善良”形容一個人,並不能凸顯他的優秀。
陸彥廷喜歡孩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是從他對橙子的態度還是從他對瀟瀟的態度,都能看出來。
陸彥廷說完這番話之後藍溪沒給回複,閉目養神,車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陸彥廷側目看了一眼藍溪,表情有些無奈。
想和她說話,又覺得找不到話題了,於是隻能沉默。
………
這樣沉默了一路,終於回到了觀庭。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回來,再次踏入這個地方,藍溪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在這邊找到所謂的歸屬感。
她以為,這座別墅給她留下的都是不美好的記憶。
可是現在過來她想想起來,其實她在這邊,快樂的記憶也有不少。
藍溪走到鞋櫃前換上了拖鞋,剛剛換好鞋準備起身的時候,陸彥廷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
藍溪下意識地和他對抗了一下,想要掙脫,但是他卻抱得更緊了。
感覺到他的動作之後,藍溪停止了對抗,任由他抱著自己。
陸彥廷的雙臂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裏,鼻尖貼著她的脖頸。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白嫩的皮膚上,這樣的觸感讓藍溪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皮膚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陸彥廷是個**高手,這一點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他這一係列動作裏帶著纏綿、霸道,還有幾分幼稚和撒嬌的意思。
藍溪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可是身體卻無法做到毫無反應。
“我們以後好好的,嗯?”他抱著她蹭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許是因為這樣的姿勢挑起了他的**,他說話時聲音已經帶了幾分暗啞。
低沉又性感。
這句話是貼在她耳邊說的,他說話的時候,嘴唇似有若無地碰過她的耳廓,微癢的觸感讓藍溪再次縮頸。
她不太明白,陸彥廷為什麼會突然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因為沒有考慮過,所以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