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成“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前跟著阿姨學的。”
蔣思思笑了下,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怒:“哦,這樣。其實應該把孩子判給你來著。”
“……給你也沒關係。”穆柏成說,“隻要你能讓我來看他就好了。”
“你隨便看。”蔣思思攤手,“我沒意見。”
穆柏成給小東西衝了奶粉,晃了晃奶瓶,試過溫度之後,才喂她。
小東西一碰到奶嘴就不哭了,咕嘟咕嘟喝起了奶。
蔣思思看著穆柏成喂孩子奶粉的畫麵,還是有些恍惚。
正好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蔣思思回過神兒來拿起手機,是程光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上程光的名字之後,蔣思思下意識地朝著穆柏成看了一眼。
看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真的被搞出奴性了——
都離婚了,幹嘛還管他怎麼想?
蔣思思當著穆柏成的麵兒接起了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她喊了一聲程光的名字:“程光。”
“怎麼突然這麼正經?”程光被蔣思思的態度逗笑了:“都把我嚇到了。”
“沒什麼,你打電話什麼事兒?”蔣思思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過於正經了,所以這會兒放鬆了不少。
“我這周末有個田徑比賽,你要不要過來?”程光說話的時候有點兒小傲嬌,“市體育總局辦的,到時候拿個獎牌給你女兒玩兒。”
蔣思思聽著程光的語氣,被逗笑了,反問他:“這麼有自信啊?金銀銅?”
“當然是金牌。”程光說,“要麼不拿,要拿就拿最牛的。”
“好,那我到時候去給你助威。”蔣思思一口答應下來,“我要不要穿個拉拉隊服什麼的?”
“噗——”程光被蔣思思給逗笑了,“不用,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嗯,那行。”蔣思思問他:“周五什麼時候?上午還是下午?”
“比賽是下午四點鍾,等完事兒了再一塊兒吃個飯,怎麼樣?”
現在蔣思思離婚了,程光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他想方設法地約蔣思思出來。
“行啊,你要是拿了金牌我請你吃,想吃什麼隨便挑。”蔣思思答應得很幹脆。
穆柏成在旁邊喂孩子奶粉,聽著蔣思思和程光打電話,臉色格外難看。
好幾次,他都想開口說什麼,但是他又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資格這麼說了。
蔣思思和程光聊了一會兒之後掛上了電話,這會兒,穆柏成也快喂孩子吃完奶粉了。
小東西吃完之後確實不鬧了,躺在床上一個人玩兒了起來。
穆柏成將她放到了嬰兒床裏,然後站起來,看向了蔣思思。
他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怎麼?”
蔣思思掃了他一眼。
“沒什麼,晚上我留下來吃飯可以嗎?”穆柏成問
。蔣思思:“怎麼了,你轉業之後飯都吃不起了?”
穆柏成:“……”
蔣思思:“想吃就吃唄,我又不缺一口飯,吃完飯記得趕緊走。”
穆柏成:“……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受傷,但是蔣思思全然不在意。
她癟了癟嘴,聳肩道:“也不是不想看到你,咱們兩個現在什麼關係啊?都離婚了肯定得避嫌啊,你呆太晚,容易影響我找下一任。”
蔣思思這話說得特別坦然。
穆柏成被她堵得,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穆柏成本來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這方麵鐵定比不過蔣思思。
之前蔣思思在他麵前裝乖,兩個人差距還不至於特別明顯。
現在蔣思思裝都不裝了,兩個人的差距就這麼顯現出來了。
而且,越拉越遠。
穆柏成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個問題:“你喜歡程光?”
蔣思思“唔”了一聲,“是啊,程光年輕長得帥體力又好,又聽話,誰不喜歡?”
穆柏成:“……”
蔣思思這話說完沒多久,阿姨上樓了。
“晚飯好了,柏成也一起留下來吃吧!”阿姨對穆柏成發出了邀請。
穆柏成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先走了。”
蔣思思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個答案,她本來以為他會留下來吃飯的。
“那……好吧,路上小心啊!”
阿姨用餘光瞥了一眼蔣思思,大概也猜到這是怎麼回事兒了。
確實,兩個人都離婚了,留下來吃飯也有點兒不太合適。
“我走了。”穆柏成看向了蔣思思,和她道別。
蔣思思“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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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蔣鬆回來之後,蔣思思和他商量了一下工作的事兒。
蔣鬆不想讓她這麼著急回去工作,但是蔣思思態度很堅決,他也就拿她沒辦法了。
最後,蔣鬆讓蔣思思再放鬆幾天,下周回公司上班。
對這個結果,蔣思思還是很滿意的。
第二天是周四,蔣思思沒出門兒,在家裏呆了一天,看美劇,吃零食,格外悠閑。
下午的時候,家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門鈴響起之後,蔣思思從沙發上起來,走上前去開門。
她趕著去開門兒,也沒看監視器。
結果,一打開門兒,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顧憐。
瞧見顧憐之後,蔣思思的目光馬上沉了下來。
現在她跟穆柏成都離婚了,自然就沒必要對顧憐客氣。
蔣思思冷眼看著顧憐,“你來做什麼?”
她直接連敬語都不用了。
蔣思思覺得,跟顧憐這種人,沒必要談什麼尊重。
尊重這個事兒都是相互的,顧憐從來都沒尊重過她,她也就沒必要去尊重她。
顧憐來之前就想到了蔣思思會是這樣的態度,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