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沒太介意程頤這個問題,他這個人一向比較喜歡多管閑事兒。
他問,藍溪便回了:“去嵐城。”
程頤看向了陸彥廷:“她走這麼久,你能忍?”
陸彥廷當然是不能忍的,但之前都跟藍溪說好了,這是她的工作,他總不能剝奪她的自由。
“她去忙工作的。”陸彥廷隨口回了一句。
程頤嘖了一聲,“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拚,老陸又不是養不起你,你這搞得好像隨時準備離婚一樣。”
聽到程頤這種直男癌的言論,藍溪隻能給他一個白眼。
她淡淡地說:“我的價值可不是被人養著。”
程頤:“……”
藍溪這語氣跟平時都不太一樣。
他平時如果開這種玩笑,藍溪是會罵他的,但是今天……好像有些嚴肅?
難道是被他說得生氣了?
程頤好半天都沒說話,餘光瞥著藍溪,發現她的臉色確實是不太好。
程頤現在後悔死了,他真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怎麼非得嘴賤呢。
這下好了,把她給得罪了……
這女人這麼記仇,萬一以後都不跟他說話了怎麼辦?
………
周瑾宴和廖璿都看得出來程頤的惶恐。
廖璿回頭和周瑾宴對視了一眼,然後出來打圓場。
她笑著說:“藍溪說得挺對的,女人在事業上有野心是好事兒,工作是能帶給人成就感的。”
廖璿和周瑾宴結婚之後,也一直沒有怠慢工作。
雖然強度沒有之前麼大了,但是論文職稱她一頭都沒有放鬆過。
當然,周瑾宴在這方麵也是無條件支持她的。
他們兩個人都有事業心,在這方麵,能找到不少的共同語言。
藍溪聽到廖璿這麼說之後,笑了笑,然後看向了周瑾宴,調侃道:“瑾宴在這個方麵真是沒話說,世界上要是每個男人都像他一樣,哪來那麼多家庭矛盾。”
藍溪對周瑾宴的評價很高。
這話一出來,周瑾宴都被逗笑了。
“過獎了。”
“不,沒跟你客氣,實話。”藍溪還是笑著。
她是真覺得周瑾宴在這方麵做得很好。
之前她對周瑾宴沒什麼了解,因為周瑾宴跟陸彥廷還有程頤關係好,藍溪下意識地就以為他們三個是一類人。
之前她覺得周瑾宴肯定也是個直男癌來著。
沒想到,跟廖璿結婚之後,他竟然那麼支持廖璿的事業。
當初廖璿懷孕的時候,周瑾宴沒有讓她強行休息,一直等到她正常休產假。
那段時間他不放心廖璿自己開車,所以天天都接送她上班。
那個時候,藍溪對周瑾宴的印象就改觀了。
後來廖璿正常休完產假就回去上班了,她還在哺乳期的時候好像出去參加了一個醫學研討論壇,當時廖璿都決定不去了,但周瑾宴卻鼓勵她過去——
總之,周瑾宴對廖璿的事業十分支持。
這點上,他真的做得太到位了。
陸彥廷聽到藍溪這麼誇周瑾宴,有些不平衡。
他咳了一聲,然後問藍溪:“你覺得我不夠支持你嗎?”
藍溪:“……”
他醋勁兒怎麼這麼大呢?
“怎麼不說話?”陸彥廷悶悶不樂的。
“還好啊,我什麼時候說你不支持了?”藍溪笑了笑,“我隻是說程頤直男癌,怎麼,我說他不高興啊?心疼了?”
藍溪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拿陸彥廷和程頤開玩笑。
“你別胡說八道。”聽到藍溪這麼說,陸彥廷在她臉上捏了一下。
藍溪癟了癟嘴,倒是沒再繼續說了。
**
晚飯之後,周瑾宴和廖璿又坐了一會兒,就打算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時候也不早了,藍溪就沒留他們。
見他們兩個人要走,程頤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也走了。”
藍溪和陸彥廷送他們到了門口,之後就回去了。
周瑾宴轉身,看到藍溪和陸彥廷回到家裏之後,才看向了程頤。
“還沒死心?”
冷不丁的一句拋出來,程頤都被他弄得懵了。
過了好一會兒,程頤才回過神來。
“什麼不死心,你說什麼玩意兒。”程頤揣著明白裝糊塗。
周瑾宴笑了笑,“都這麼多年了,也該想通了吧,我勸你收斂一點兒,或者找個感興趣的女人發展一下。不然,彥廷知道了你的心思,朋友都沒得做。”
周瑾宴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提醒程頤了。
程頤對藍溪的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了,誰都看得出來。
周瑾宴是真沒想到陸彥廷能被蒙在鼓裏這麼久。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
要是有個人在他身邊這樣天天盯著廖璿,他肯定不會鬆懈。
“我表現得很明顯?”程頤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周瑾宴不答反問。
“如果真那麼明顯,老陸怎麼沒看出來?藍溪怎麼沒看出來?”程頤又問。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沒往那個方麵想。”周瑾宴說,“你從第一次見藍溪時就是那個態度,確實不容易讓人懷疑。”
程頤又問:“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瑾宴被程頤逗笑了,“別忘記我老婆是做什麼的。”
程頤:“……”
靠,這種時候都不忘秀恩愛,真有他的。
“走了,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說完這句之後,周瑾宴轉身朝著停車的方向走了去。
………
他上車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在後座坐了安全座椅,廖璿則是在副駕駛坐著。
周瑾宴上車後,廖璿問他:“程頤對藍溪還沒死心嗎?”
周瑾宴:“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