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白懿瀟聽得多了，她倒是也沒有生氣。
白懿瀟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直接轉移了話題：“剛才謝謝你。”
如果不是陸鴻嘉出現把她帶走的話，她大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萬夏的問題了……
她從小就不擅長吵架，但萬夏看著就是那種很厲害的人。
她肯定吵不過她的。
“我隻是怕你給我們陸家丟人。”陸鴻嘉說，“早就跟你說了一萬遍，別這麼窮酸，我的話你一向是當成耳邊風的是吧？穿成這樣子，別人都以為你是村姑。”
“呃。”白懿瀟被陸鴻嘉罵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了頭，小聲說：“我隻是想下樓吃個飯，這樣穿比較方便……”
她平時上班已經不會這樣穿了，上班的時候雖然也沒有穿很貴的衣服，但至少比現在正式。
陸鴻嘉看到白懿瀟這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別開了視線不去看她。氣氛有些凝重。
白懿瀟抬眼偷偷看著陸鴻嘉，他眉頭緊鎖著，臉色看著不太好。
……是因為她給他添麻煩了嗎？
思及此，白懿瀟不免有些歉疚。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醞釀片刻後，才問陸鴻嘉：“你今天……是路過嗎？”
其實她本來想問陸鴻嘉是不是專程來找她的。
但是轉念一想，她要是這麼問了，按照陸鴻嘉的個性，肯定會直接回答不是，而且還會嘲諷她自我感覺良好。
所以，白懿瀟幹脆就換了一種問法。
陸鴻嘉冷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呢？我還會專程來看你？”
——果然。
白懿瀟搖了搖頭，“我沒有這樣想。”
“我媽給你買了衣服，讓我送過來。”陸鴻嘉直接搬出了藍溪，“估計是看你穿得太窮酸受不了了吧，白懿瀟，你給我記住，你這麼窮酸，丟的不僅是你自己的臉，還有我們陸家的臉。”
白懿瀟：“我丟不了陸家的臉。”
陸鴻嘉：“你他媽還敢頂嘴？我說丟就是丟。”
他顯然不滿她的反駁，聲音都提高了一些，眉宇間盡是不耐煩。
白懿瀟看著他生氣的樣子，撇撇嘴，小聲道：“你之前說我不是陸家的人，既然不是，我怎麼丟得了陸家的人。”
陸鴻嘉：“……”
他很少有被白懿瀟說到啞口無言的時候。
沒錯，這句話也是他之前說過的。
白懿瀟抓住了他前後矛盾的地方，狠狠打了他的臉。
陸鴻嘉惱羞成怒，“甭管我說是不是，你這麼多年是被我爸媽養大的，你丟人他們也會跟著丟人。”
“哦。”白懿瀟點了點頭，有些敷衍。
“所以你以後別再一副窮酸樣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陸家虐待你。”陸鴻嘉挑眉看著她：“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白懿瀟點點頭，“哦，記住了。”
“就這樣？”顯然，陸鴻嘉對她的回應不滿。
白懿瀟有些無奈：“不然呢？”
“你也記住，我們陸家的人可沒這麼沒出息，出門在外到處被人欺負，她罵你你不會罵回去嗎？你是不是傻？”
想起來剛才她被萬夏欺負到雙眼通紅的樣子，陸鴻嘉就暴躁得不行。
他一直覺得，白懿瀟就是給他一個人欺負的，什麼時候輪到別人這樣欺負她了？
“我當時……”白懿瀟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我腦子沒轉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也是，你蠢。”陸鴻嘉嗬了一聲。
白懿瀟：“……”
他這張嘴，真的是很毒了。
陸鴻嘉這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服務生來上菜了。
這次連著上了三道菜。
菜上來之後，陸鴻嘉催促白懿瀟：“吃東西，別說話了，老子看到你就來氣。”
聽著陸鴻嘉這不耐煩的語氣，白懿瀟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她“哦”了一聲，然後拿起了筷子。
一個上午沒吃東西，她確實很餓了，
不過，白懿瀟吃東西一直都是小口小口的，就算餓了也不會吃太快。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果然沒有再說話。
後來服務生又過來上菜，陸鴻嘉點了太多，他們兩個人坐的二人桌，很快就被擺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