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鎮的人們近日總能看見秦家老宅裏的姐兒。細長的眉兒，含波的柳葉眼，那渾身散發出的大家氣度，格外地惹人眼。誰見了都不免多看上兩眼。
幾大家裏的夫人開始頻繁請趙蘭君來喝茶，周家夫人看著趙蘭君幾句話應付過去，心裏歎口氣。
“要我，這幾家裏的輩們，沒一個趕得上秦家丫頭的，你看那模樣那氣度，跟蘭君年輕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可不是麼，看看我家的幾個，真是不服氣不校”
周家夫人喝口茶，笑眯眯道：“你們呐，歇歇這個心思吧。孩子的時候我就開始努力了，你們看，到現在她都沒鬆口呢。”
廳裏響起一片笑聲，幾個人喝了茶聊著，趙蘭君走的時候，其餘幾個互相看一眼皆無奈搖頭。
趙蘭君進了書房，寶月正坐在桌前寫字，看她進來放下筆走上前。
“你爸爸那邊來電話了？”趙蘭君拉著她在榻上坐下。
“沒呢，現在正是查分的高峰期，我想著過會再查。”
趙蘭君點點頭：“想好去哪裏了？”
寶月抱著趙蘭君的胳膊靠著她，抬頭笑道：“B市的中文大學，離家近，離祖婆也近。”
趙蘭君笑著撓她：“想去哪兒就放心去，年輕就該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寶月看著她笑，手緊緊握住趙蘭君的手。
縱然趙蘭君保養得當，眼角的紋也越來越深了，頭頂開始冒著白發，清早起床時，路過窗下，總能聽到趙蘭君讓姚阿春拔掉白頭發的話。
寶月看著她，心裏突然湧上不安，跟趙蘭君話時越發地膩乎。
趙蘭君看著寶月的樣子，搖頭歎道：“今幾家夫人還在誇你行事得體，有大家風度，要是看到你如今這個樣子啊，怕不是要驚掉下巴了。”
趙蘭君想起寶月時候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也是奇怪了，時候沉穩得像個大人，現在長大了，倒越發像個孩子了。”
姚阿春在門口敲門進來：“吃飯了，今下午剛送來的魚，肉可鮮了。”
寶月下樓吃飯，這個時候的班級群裏炸了鍋。
今年題目出其不意，考偏的不在少數。有人哀嚎，有人忙著四處打聽消息，考得不錯的開始搜集資料，準備報誌願的事。
林霜霜查完成績，鬆了一口氣，也算是正常發揮。她打開班群裏，看著滿屏的消息，都在刷寶月的名字。
她想著問問寶月，再一想還是把手機放下了。
老宅裏，寶月查完分數，聽見樓下姚阿春喚她，急忙下樓去。
姚阿春提著盞花燈，見寶月下來遞給她，趙蘭君還在樓上換衣服。
“這盞是最好看的，我跑了好幾個攤子，總共就這一盞。”姚阿春笑眯眯地看著燈，跟寶月著話。
夜裏街上熱鬧，滿街的人提著花燈走來走去，巷子裏的孩子笑聲傳出整條街。
趙蘭君和姚阿春帶著寶月在外麵逛著，時不時被人叫住，好生誇著寶月。
鎮子的燈照亮了半邊，風吹著燈籠搖晃，影子在地上飄來飄去。
雲城，秦恪禮查完分數愣了愣，一晚上手機在轟炸。林芸推了推他，他抬頭把位子讓開。
林芸湊上去看著寶月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