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君看著寶月,見她麵上帶著不曾有過的嬌羞,忍不住逗她:“我見他做什麼?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呢,難不成,你要我去查他的戶口?”
“沒櫻”寶月簡單介紹了他的情況,隱去了時候和陸家那一部分,饒是如此,趙蘭君的麵色也變得凝重。
她有些慌,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急切了,又怕祖婆對陸寄洲印象不好。
“照你的,他你三歲,又是個特警,那平時工作很忙吧,執行任務也會有危險。”
趙蘭君眉頭微皺,寶月一向被寵著,雖時候為了讓她學琴練字,會對她有些嚴厲,可她慢慢上手後,趙蘭君見她很是自覺,又有悟性,漸漸地也放開了。
寶月是個有主意的,平時她做什麼決定,家裏也都支持,雖寵她但她也成長得很好,沒有一點驕縱跋扈之氣,很難想象她的嬌姑娘會選擇一個特警。
警察和軍人,趙蘭君敬佩,更值得敬佩的無疑是他們的家屬。隻是每一份榮耀和敬佩背後的艱辛和酸苦,隻有他們家人自己知道。
實話,她不想寶月去受這個苦,即便她了解自己的孫女,外表溫和柔順,內裏堅定堅韌,她相信寶月會做的很好。可越是這樣,她越不放心。
“祖婆,他真的很好……”
趙蘭君打斷她:“就算以後他沒空陪你,家裏大事都要你自己來,甚至接到命令隨時離開你,你不能聯係到他,也不能聯係他,這樣你覺得也好?而且,他還你三歲。”
寶月張了張嘴,她知道的,可是最初的這幾年太過平順,沒有特大的任務需要陸寄洲去,她也漸漸不去想了。
如今趙蘭君無疑把這層偽裝撕開,提醒她不要被眼前的安逸迷惑住。陸寄洲職業的特殊性,注定自己以後不會安心地在他背後做個女人。
趙蘭君沒太逼她,隻讓她好好想想。這事壓下不提了,趙蘭君眼見寶月似乎陷入其中,私下不住歎息。
姚阿春急得額上淌汗:“受不得的,受不得,寶月怎麼能吃得了那種苦?”
“那怎麼辦?誰去做打鴛鴦的那根大棒?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我能看得出來。”
姚阿春跟著歎氣:“那她爸爸知道嗎?”
趙蘭君搖頭:“還不知。按理,我們應該支持的,這個職業很了不起,可我還是自私地想讓寶月過得更好。”
她像是想起什麼來,笑了笑:“很奇怪,我忽然有些理解當初的父親和母親了。”
姚阿春沒再話,人都是自私的,都覺得自己家孩子理所應當值得更好的。她們看寶月也是如此,可要違背寶月的意願,她們又萬分不願意。
夜裏,寶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閉眼就是陸寄洲站在她麵前,不等她上前抱住他,轉眼便離她遠去的場景。
她當然舍不得他,半夜裏做了噩夢,夢見自己怎麼也找不到他,找啊找啊,自己頭發花白,成了老太婆了,也還是找不到。
醒來又見不到他,心裏抓耳撓腮地難受。
西城,陸寄洲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看清屏幕上的名字,瞬間清醒過來。
“喂,寶月。”電話那端是壓抑的哭腔,陸寄洲翻身起床,眉頭緊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