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這宅子還真氣派。”幾個冉時已是傍晚,何森正了正領帶,跟著秦錚往裏走。
秦錚不想理會他,臉色有些青。這姓何的簡直是個狗皮膏藥,一個大男人,死纏爛打地賴著他把他拽了來。
直到到了清溪鎮,秦錚腦袋還是蒙的。他已經心如死灰了,知道被二叔看到他在敵方的陣營裏,會是怎樣的結果。
夏旻進了老宅,一雙瑞鳳眼打量了一圈老宅,對秦寶月有了新的認識。書呆子家還真是有些底蘊。
“抬進來,抬進來,心著些。”來哥穿著整整齊齊的西裝,緊張地看著抬進來的箱子。
他是以陸寄洲長輩的身份來的,來時在心裏排練了好幾遍見“親家”的場景,一到了老宅,細節方麵全都忘了個幹淨。
秦錚快走幾步,想要去秦恪禮麵前表表忠心。
何森一把拽住他,貼近他耳邊低聲道:“兄弟,幹嘛去?咱這趟來的身份,是陸寄洲的親友團,你可別搞混了。”
艸,艸!秦錚捂著耳朵氣得想飛起一腳:“你話就話,吹什麼氣!”
一旁的明哲插著褲兜看著院子裏,不住誇讚:“好一個精致的院子,一看就符合秦姐姐的氣質。”
是馬丹嗎?叫誰親姐姐呢?秦錚扯開何森勾在他肩膀上的手。跟陸寄洲一塊的人,果然沒個正常的。
落在後頭的是司文和閻達,他們倆一個是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一個是有名氣的籃球運動員。
“果然,好山好水出美人。古人誠不欺我。”閻達一路上都在嘖嘖稱奇。
司文推了推眼鏡,跟著進了偏廳。
丹青帶著忍冬和紅榴端茶躲心,幾個人略有些拘謹地坐在古色古香的偏廳裏,捧著越窯梅花茶杯,恍惚間以為穿越到了民國。
秦錚竭力裝出鎮定的模樣,自己來老宅的次數不多,上次見麵還是一年前,老宅裏的人應該認不出自己來。
“錚哥兒,您的茶。”丹青瞧了他幾眼,麵上不顯,心裏卻起了嘀咕。
“……”
秦錚僵硬地接過茶杯,扯了扯嘴角,丹青微微點頭帶著人下去了。
何森看什麼都覺得新鮮,趙蘭君還沒下來,他便在廳裏轉來轉去,時不時擺弄擺弄廳裏的擺飾。
夏旻看了幾眼,淡聲道:“心著些,你手上的花瓶,你得管它叫一聲太祖爺爺。”
何森險些把瓶子扔出去,他兩手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回去。還是陸寄洲的終身大事要緊。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幾個人正襟危坐,來哥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盯著門口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一個身穿荷青色旗袍裙的太太緩步進入廳裏,幾個人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以及那通身的氣度,下意識站了起來。
“秦夫人好。”
趙蘭君微笑著點點頭:“都坐吧,不用拘禮。”
秦錚鬆了口氣,沒等坐下,秦恪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秦叔叔好。”
秦恪禮心裏有氣也不好對著一群輩們發,點點頭往裏走:“來了?都坐吧。”
來哥擦了擦汗,跟趙蘭君和秦恪禮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險險逃過一劫的秦錚挨著何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