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點水。”何森把保溫杯遞給寶月和馮雪。
“何森,你要平時也這麼像個人,我也不至於跟你從打到大。”馮雪喝完水,拿著鏡子補口紅。
何森不樂意聽:“什麼叫像個人?感情這麼些年,我對你的情意都白白浪費了?”
“就你”,馮雪“啪”地一聲把鏡子收了起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找我背鍋的情意,還是出賣我的情意?”
兩人鬥起嘴來,神態簡直跟鬥雞一樣。寶月被夾在中間,耳朵裏灌進兩串喋喋不休的聲音。
“不要吵了,再吵保安該攆人了。”
何森吊兒郎當地扯了扯領帶:“爺的地盤,誰敢攔爺?”
“你大爺。”
“嘿,嘿!雪兒姐你怎麼罵人啊?”
馮雪攤了攤手:“你自稱爺,何叔叔可不是大爺麼?怎麼就成罵饒了?”
“……”倒也是。
走過一條長廊,才進入畫廊內部。何森在外人麵前,又恢複成一個風度翩翩的紈絝子。走過的認識的人,皆過來稱呼一句“何少。”
“Shift!”何森跟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打了招呼,低低地咒罵了一句。
寶月瞥了一眼剛走過去的幾個人,表麵上是來打招呼,實際上卻是來看何森的笑話。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何家少爺是個紈絝,家業再大,交到一個紈絝子孫的手裏,還能有什麼指望?
何家的勢力也確實慢慢走向衰退,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家一時半刻還退不出上流圈。
“這畫的什麼瘠薄玩意,來的人幾個人看得懂?淨搞這些沒用的。”何森揉了揉鼻子,嘟嘟囔囔道。
馮雪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嗤笑一聲,沒話。
“對,淨搞這些沒用的。我也不想看了。”寶月讚同地點頭,何森驚得看了她一眼。
“寶月姐,別,我就是隨口一,你要喜歡咱再看看,要有看中的,畫展結束咱就帶走。”
寶月被逗得一笑:“這麼豪氣?果然,一擲千金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何森咧嘴笑了,要不他喜歡寶月呢,瞧瞧人家這話的,既有水平又好聽。
人這叫啥?一擲千金!聽聽,多氣派,多豪氣萬丈,多有魅力!比隻會花錢的紈絝子弟好聽多了。
……
何太太瞧著何森和馮雪中間的那姑娘,原本有些不滿,以為是哪家的狐媚子勾住了何森,細一看,越看越喜歡。
氣質這東西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有些人仿佛生便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而有些人費盡心力也隻是貌似神不似。
何太太以前還眼饞過何宛的相貌氣質,如今一看才知道自己淺薄了。她多看了幾眼寶月,看著自己兒子臉上輕鬆的笑,心裏有些欣慰。
這些年是不恨不怨那是假的,何家上下寵著蘇楹,何元生更甚。起初何太太以為是他喜歡女兒,也曾動過再生一個的念頭。
可蘇楹的一句話,便讓何元生改了主意。何太太吵過,鬧過,也對姑子撒過氣。結果便是何老太太的處處針對,何元生的不回家。
在何家的那幾年,是何太太最憋屈的幾年,她本是潑辣直爽的性子,嫁進何家,生了何森,慢慢把性子給磨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