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則跟鄭如著家長裏短,誰誰家的孩子結婚了,娶的嫁的是哪裏的人。要麼就是化妝品、衣服鞋子之類的。
林悅薇玩著手機,時不時張著嘴笑幾聲。秦錚嘲笑她,兩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
寶月靠著陸寄洲,兩人窩在沙發上,時不時頭對頭兩句話。
這一切對於秦昭和來,陌生又新鮮,但並不討厭。這是他第一次過中國的春節,與在英國時,幾家華裔聚在一起不一樣,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春節。
隔一早,有人來接秦昭和。寶月站在區門口,看著載著秦昭和的車駛入車流鄭
太陽剛出,空氣中都是細的碎冰。寶月抱著胳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緩緩呼出一口氣。
陸寄洲雙手插兜,看著那輛車漸漸不見蹤影,心情通暢許多。
“走吧,去買早點。”
寶月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裏,兩人在晨光熹微中,走向早點鋪。
路過好幾家緊閉的店,店門上貼著開業的日期。好不容易有家早餐店營業,告訴他們,附近的工地要了三百份早餐。
兩人隻好退出來。陸寄洲伸手捂了捂寶月的臉:“冷不冷?”出門前沒想到走這麼遠的路,寶月連圍巾都沒戴。
她吸了吸鼻子,把手伸進陸寄洲的大衣兜兒裏:“不冷。我知道有家店可以買到早餐,跟我來。”
寶月帶著他一直走到雲城大院附近,幸好以前的那家店還在。兩人進去,打包了幾份早餐。
“要不要吃蛋撻?”陸寄洲付了錢,見一旁有烤好的蛋撻。
“要。”寶月聞見那股甜膩的味道,肚子裏的空虛感更加真切了。
胖胖的老板娘看了幾眼寶月,覺得她眼熟:“姑娘你家住在哪兒?是大院裏頭的?”
“之前住在大院,後來搬家了。”
“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呢,你家是不是姓秦的那家?你叫什麼來著?”
寶月笑笑:“對,是姓秦。阿姨,我叫秦寶月。”
老板娘想起來了:“是寶月呀,哎呦,這麼大了,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這是你男朋友吧,好俊的夥子。兩人站一塊兒,可真般配。”
她多給了兩個蛋撻,寶月道了謝,陸寄洲拎過來,走之前,把蛋撻錢如數放在了櫃台上。
不可避免地經過大院門口,寶月往裏頭看了一眼,大院這些年基本沒怎麼變。倒是院內的爬山虎一年比一年多,牆麵上布滿了幹枯的痕跡。
她轉過頭看一眼陸寄洲。
他雖然沒往那兒看,可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手。
那座大院裏,有著本該是他的至親,卻險些成為他陰影的人。
經過大門時,陸寄洲的步子加快。寶月跟著他的步子走過去,兩人坐車回了雲都。
開門,林悅薇半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林芸拿著衣服架子,一邊掛衣服,一邊訓她。
“大早上不起,起來就玩手機。讓你晚上早點睡,你不聽,大半夜地咯咯地笑……”
秦恪禮端著杯茶:“回來了?去哪兒買的早飯?”
“以前住的大院那邊兒。”陸寄洲把早飯拎到桌上,洗淨手挽起袖子,把早餐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