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璿是不太會哄人的,
她戀愛經驗不多,之前跟餘振南談戀愛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沒吵過架。
包括後來結婚,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
日子很平靜,沒有起伏。
她能感覺到周瑾宴是有些生氣了,但是她不會哄他。
況且,他們兩個人本來也不是戀愛。
廖璿搖搖頭之後,就拎著東西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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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宴一路上都將車速提得很快,他直接開車回到了自己平日的住處。
周瑾宴回到家裏,換上拖鞋之後,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靠在沙發上,盯著對麵的電視牆發呆。
除了廖璿之外,再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了——
他以為,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有一點點的變化。
就算是一點點也可以。
但是,沒有。
在她心裏,排在第一位的,永遠都是餘振南。
周瑾宴有些煩躁,點了一根煙,用力地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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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璿拎著禮物回到家裏之後,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應該是餘振南在準備晚飯。
廖璿將東西放到沙發上,換了衣服,走到了餐廳。
這時候,餘振南正好炒完了最後一個菜。
“回來得正好,洗洗手吃飯吧。”餘振南和廖璿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
廖璿點了點頭,“好。”
她去外麵的衛生間洗了一把手,然後坐下來和餘振南一起吃飯。
吃飯時,廖璿主動和餘振南討論起了明天過生日的事兒。
其實,廖璿這次想給餘振南過生日,也有別的原因——
餘振南之前幫她小姑處理了醫院的事兒,她也挺感激的。
一碼歸一碼,這方麵,餘振南對她一直還不錯。
他沒有和她吵過架,沒有對她有過任何言語和行為上的暴力,沒有強迫她做過任何不願做的事情,尊重她的工作和理想。
這樣,真的很難得了
。廖璿想了下,一直不和他離婚的原因,應該也有這個吧。
哪有人的人生是徹底圓滿的呢,不可能事事都做到最好的。
這麼一想,廖璿也就是釋懷了。
餘振南在這方麵,已經比大部分男人都好了。
廖璿問餘振南:“明天生日你想去什麼地方吃飯?”
餘振南:“你定吧。”
廖璿說:“我看中心街那邊新開了一家法餐廳還不錯,可以嗎?”
今天晚上去商場的時候,她還特意去看了一下附近的餐廳。
餘振南對廖璿的提議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他笑了笑,欣然答應下來:“可以,都聽你的。”
廖璿:“那我一會兒打電話訂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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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宴坐在客廳裏抽了整整一盒煙之後,情緒還是沒太能穩定下來。
,哪怕遇到大案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焦躁過。
他習慣了操縱所有人和事,唯獨她,脫離了他的掌控。
不,準確地說——她從來就沒有被他掌控過。
哪怕是他之前用她的前途威脅她的時候,他都沒有十足的掌控感。
周瑾宴覺得,廖璿這個女人,大概就是他的劫難。
周瑾宴煙癮不大,他平時基本上都不會在家裏抽煙,今天算是破例了。
偌大的客廳裏滿是煙味,周瑾宴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打開,然後轉身去樓上換衣服洗澡。
………
第二天是周六,大晴天。
八月份的下江城正是最熱的時候,一早,已經是烈日當空。
六點鍾,周瑾宴便開車出了門,來到了海天花園樓下的停車場。
他將車停在了一邊,下車看了下,廖璿的車還在。說明他們還沒出門。
周瑾宴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無聊到這麼一大早出來窺探他們夫妻兩個人的行蹤。
周瑾宴從車裏拿了門禁卡,然後刷卡上了樓。
來到租來的房子裏之後,周瑾宴坐在了客廳,打開了外麵的監視器,目不轉睛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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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太熱,廖璿和餘振南決定直接出去吃晚飯,中午就先在家隨便遷就一頓。
一直到下午四點鍾,兩個人才出門兒。
而周瑾宴,則一直在對麵等著。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目光幾乎一刻都沒有從顯示器上移開過。
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他滴水未進。
到下午四點,周瑾宴終於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從對麵出來。
廖璿難得穿了一套淺色的套裝。
上身是乳白色的T恤,下麵是同色係的闊腿褲,腳上踩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身上挎著的包也是黑色的。
她的頭發微卷,散在肩頭,妝容精致,出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
周瑾宴隱約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但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不過,她的笑,他倒是聽得很清楚。
在他麵前時,她何曾這樣笑過?
“昨天我就覺得這條領帶很適合你。”廖璿抬起手來給餘振南整理了一下領帶,動作熟練又自然,“嗯,很好看。”
餘振南也笑著,他抬起手來替廖璿往耳後掖了掖頭發,“你的品位一直都很好。”
周瑾宴盯著顯示屏,看著他們夫妻恩愛的場景,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
還好,他算得上是一個冷靜克製的人。
不然的話,遇上這種情況,他真的會出門把她拽過來。
周瑾宴就這麼看著他們夫妻兩人走進了電梯。
然後,他關上了顯示屏。
周瑾宴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亟需發泄。
周瑾宴拿了門禁卡放到兜裏,然後轉身出了門。
他下樓的時候,廖璿的車已經不在了,大概他們夫妻兩個人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