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站在旁邊兒,聽著藍溪和蔣思思兩個人一唱一和,再看看陸彥廷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陸彥廷向來是愛麵子的,若是之前被藍溪這麼說了,指不定該怎麼收拾她。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習慣了被她嘲諷,但今天情況不一樣。
在情敵麵前丟人這種事兒……
陸彥廷不敢和藍溪發脾氣,於是將視線轉向了周延。
看到周延笑的時候,陸彥廷冷冷地問:“好笑嗎?”
周延“嗯”了一聲,欣然點頭:“是好笑的。”
陸彥廷:“……”
“你走吧。”就在陸彥廷鬱悶的時候,藍溪又給他下了一回逐客令:“明天早上做飯的時候再過來。”
“藍藍……”陸彥廷放軟了聲音叫了她一句。
“走不走?”藍溪絲毫沒有心軟,“再不走,明天早上也不用來了。”
“……好,我走。”陸彥廷一見藍溪這麼態度,也不敢再跟她談什麼條件了。
他趕忙點頭,縱使有千百般不願意,也還是走了。
陸彥廷走後,蔣思思靠在沙發上,捂著肚子哈哈大笑,“MD,哈哈哈,陸彥廷也有今天。”
蔣思思這人笑起來一向這樣,藍溪都習慣了。
周延站在旁邊,掩著嘴咳嗽了一下,提醒她們:“時候不早了,你們先上樓吧,有什麼悄悄話,洗完澡躺在被子裏說。”
“嗯,”藍溪點了點頭,對周延說:“你也早點兒休息。”
周延:“好。”
………
說起來,藍溪是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和蔣思思一塊兒睡了。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她們兩個人都是住在一起的,晚上睡覺前會聊很多有的沒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經九點半了。
蔣思思在藍溪身邊躺下來,抬起手來戳了一下她的肚子。
她碰上去的這一下,正好感覺到了胎動。
對於蔣思思來說,這是個無比新奇的體驗:“我靠,TA動了!”
藍溪對蔣思思說:“最近經常這樣動。”
蔣思思抬頭問藍溪:“那你疼不疼?”
藍溪:“反正不怎麼舒服。”
懷孕本身就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兒,尤其是到後麵,一天比一天累。
蔣思思聽到藍溪這麼說,四肢叉開在藍溪身邊躺下來,看著天花板感歎:“生孩子真他媽累,還是不生比較爽,看到你這樣,我更加堅定了不生孩子的念頭。”
藍溪聽完蔣思思的話之後笑了一下。
蔣思思不想生孩子這事兒,她當然是知道的。
不過……藍溪挑眉:“你打算跟兵哥哥離婚了?”
蔣思思覺得藍溪的問題有些莫名,“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實在想不出來,除了離婚之外,你還能有什麼不要孩子的辦法。”
“我靠,你就知道打擊我。”蔣思思哼了一聲,“不管,反正我不生,我才不要做他生孩子的工具!”
藍溪沒接話。生不生孩子其實都是個人自由,她不會因為自己懷孕了,就去勸蔣思思也生。
說實話,如果不是意外懷孕,她自己肯定也跟蔣思思一個心理。
她們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人,這麼早要孩子,太容易被束縛住了。
蔣思思盯著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冷不丁地對藍溪冒出來一句:“好想離婚啊。”
藍溪:“怎麼了?你跟兵哥哥又吵架了?”
“也沒吵架。”蔣思思說,“我倆就是典型的三觀不合啊。你想一下,我浪了這麼多年,我爸都不管我去不去夜店,但是他每天跟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覺得我的自由都被剝奪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他媽的是個頭啊……”
蔣思思很少這麼嚴肅地思考自己的婚姻,也就是在藍溪麵前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一麵。
她的難過和糾結,藍溪完全能夠明白。
蔣思思自小就活得隨性,蔣鬆又寵著她,她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之前蔣思思在外麵跟那些小白臉談戀愛的時候,也沒少倒貼錢,但是蔣鬆都不會因為這些事兒罵她一句。
他這麼多年自由慣了,突然嫁了一個原則性紀律性極強的人,肯定是有反差的。
而且,穆柏成為人處世的方式,藍溪也領教過。
別說蔣思思了,但凡是稍微有點兒思想的女人,估計都受不了。
但是蔣家需要穆柏成的人脈關係,這點是真解決不了。
“蔣二,你有沒有想過,”藍溪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提醒她:“你應該是喜歡他的。”
這個問題藍溪之前就想過了,她覺得,如果蔣思思真的對穆柏成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話,絕對沒辦法容忍這麼久。
就算是為了蔣鬆,都不會忍這麼久。
她應該隻是嫌穆柏成管著她……
“他那張臉還有身材我是挺喜歡的。”蔣思思無所謂地笑了笑,“但是這能證明什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長得帥的男的我都喜歡。”
藍溪笑了笑,沒拆穿蔣思思的話。
感情這種事情,確實是當局者迷。
不過好在蔣思思和穆柏成之間,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問題,穆柏成那種原則性極強的人,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來。
他們兩個人是軍婚,很難離。
“別說我了,說你和陸彥廷吧!”蔣思思擺了擺手,似乎是在逃避這個話題。
她轉過身來,朝著藍溪挑眉:“說吧,這段時間你倆有什麼進展沒有?”
蔣思思特意咬住了“進展”二字。
就衝她這語氣,藍溪馬上就能猜到她在問什麼,藍溪抬起手來在蔣思思胳膊上拍了一下,“你思想能不能稍微純潔一點兒。”
“艾瑪,你害羞了?”蔣思思跟看到什麼千年奇觀似的,“不是你說的嗎,食色性也,飽暖思淫欲啊……”
說到這裏,蔣思思抬起手來在藍溪胸上摸了一下,“我艸,你現在有E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