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這個名字,簡直就是陸彥廷心裏頭過不去的那道坎兒。
不對,準確來說,每個對藍溪有意思的男人,他都過不去。
尤其是,周延之前還給過他那麼多難堪。
想起來那些事兒,陸彥廷心裏頭就憋了一口氣。
“你神經病啊。”藍溪拍了一下陸彥廷的手,“誰告訴你的?司機?”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兩個人見麵了,”陸彥廷咬著牙,“被拍了。”
藍溪聽到陸彥廷這麼說,大腦空了一秒鍾。
被拍了?
她一直以為,跟陸彥廷和好之後,那些八卦記者就不會再死盯著她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老樣子。
真是……閑得慌。
“然後呢?你覺得我出軌了?”藍溪朝陸彥廷眨了一下眼睛,一隻手在他胸口畫圈圈。
陸彥廷哪裏受得了這個,他的呼吸陡然變粗,一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腰。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要聽實話。”他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動作有些粗魯。
他每次都是這樣,一到這種時候,就跟野蠻人似的。
“你想我說什麼?”藍溪看著陸彥廷,“還是說你想找理由跟我吵架?”
“……你和周延見麵做什麼?為什麼和他見麵?”陸彥廷抱住她,“你是我老婆!”
藍溪:“哦,看你這架勢,我以為你是我的兒子。”
“藍、溪。”陸彥廷一字一頓叫著她的名字,“我看你欠收拾了。”
“你照照鏡子看你幼稚的樣子,說不定連鴻嘉都不如。”藍溪被陸彥廷這眼神逗樂了。
調戲也調戲夠了,藍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今天周延來是帶律師跟蔣二見麵的,蔣二和律師聊的時候,我跟周延出去走了一會兒,沒什麼。”
“那他為什麼摁你的肩膀?”陸彥廷斤斤計較著,“你還跟他去吃蛋糕——”
“陸彥廷,適可而止啊你。”藍溪瞪了他一眼,“你再胡鬧,今天晚上滾去書房睡。”
陸彥廷一聽藍溪這麼說,態度馬上就放軟了。
睡書房?他哪裏肯。
“周延有女朋友了,你再隨便找茬,小心我揍你。”藍溪抬起手來在陸彥廷臉上拍了幾下。
陸彥廷聽到藍溪說周延有女朋友了,愣了一下,還是不太信:“你確定?”
之前周延纏著藍溪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女朋友。
陸彥廷覺得,就周延那種有心機的人,說不定是隨便虛構了一個人出來,以此讓藍溪放下戒心。
“他女朋友是誰?你見過嗎?”陸彥廷打破砂鍋問到底。
“嗯。”藍溪淡淡地說,“你也認識。”
陸彥廷:“……誰?”
“你猜。”藍溪故作神秘地挑挑眉。
陸彥廷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到,隻能繼續問藍溪:“你還是直接說吧。”
藍溪舔了舔嘴唇,說出了兩個字:“卉靈。”
“……他們在一起了?”陸彥廷有些咋舌,“你確定?”
藍溪:“嗯,應該是在一起了,上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應該正好就跟卉靈在一起。”
陸彥廷聽到藍溪這麼說,懸著的心總算是回到了肚子裏。
然後,陸彥廷開始有意無意地和藍溪打探風聲:“蔣思思真的要離婚了?”
藍溪:“是啊,不然還能是假的?”
陸彥廷:“……”
“哦,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女人提一句離婚就覺得是在鬧。”
藍溪想起來,她最初提離婚的時候,陸彥廷也是這麼說的。
果然啊,蔣思思說得挺對,陸彥廷和穆柏成,某種程度上還真是一類人。
所以,蔣思思做出離婚的決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她說的一樣,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不然……肯定是改不了的。
“我沒這麼想,你別冤枉我。”陸彥廷搖頭,極力否認。
藍溪看到他這樣子,又被逗笑了。
陸彥廷接著問:“那,律師是怎麼說的?她決定起訴了?”
“嗯,蔣二鐵了心要離婚的,我支持她的決定。”
藍溪早就猜到了陸彥廷肯定會跟穆柏成通風報信,所以,她故意這麼說了。
她希望的是,穆柏成聽了這些話,能稍微有些危機感。
至少,不要再那麼迂腐,好好想想怎麼哄蔣思思。
“你確定她離得了?”陸彥廷提醒藍溪,“周瑾宴打官司很少輸。”
藍溪:“那又怎麼?世界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厲害的律師。周延找的律師挺好的。”
“……不準誇他。”
陸彥廷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口,聲音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藍溪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都三十歲的人了,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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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思思回到家裏的時候,穆柏成還在。
蔣思思一進去臥室,就看到了穆柏成在疊孩子的衣服。
他的動作很細致,也很熟練。
不過想想也不意外,他這種變態潔癖的人,收拾房間一向是很在行的。
看到蔣思思之後,穆柏成說:“回來了。”
蔣思思沒說話,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來的時候,穆柏成正在邊兒上拿著奶瓶喂孩子。
他的動作很小心很認真。
蔣思思翻了個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她想,按照穆柏成這個熟練程度,離婚以後把孩子交給他是沒有問題了。
蔣思思想了一下,反正她是做不到這樣細心地照顧孩子的。
穆柏成見蔣思思醒過來,看向她,說:“阿姨準備好晚飯了,去吃飯吧。”
蔣思思“哦”了一聲,掀開身上的被單,下了床。
吃飯的時候,蔣思思習慣性地拿起了手機,結果馬上就刷到了藍溪和周延的八卦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