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雁當夜留在茅草屋中,和羅巧巧同床共枕,詳細的聊了聊她昨日發生的事情後,仍舊難以睡下。
她滿腦子都想著顧行琛那個表裏不一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安的什麼心思。
簡陋的屋子,偶有林風刮過,卷起一些茅草發出細微的響動。
那牆壁上的漏洞,被風穿過之時,也會發出嗚嗚的如泣聲音。
在這兩種聲音的交替之下,靈雁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她,也是在這樣簡陋的茅屋之鄭
沒有舒適的棉被,隻有一張堅硬的木板。
她整日坐在桌邊鬱鬱寡歡,夜裏經常會閑聽一下這空洞的風聲。
山風刺骨,心口生疼。
桌子上,擺著一把斷劍,她看見那斷劍一次,心口就更疼一分。
畫麵一轉,她終於從茅草屋中走了出來。那白霧繚繞的仙山,帶著刺目的光,讓她抬起手來遮了遮,眼眶還是因為見了亮光而濕潤。
她拿著一把斷劍,渾渾噩噩的的出了仙門,然後盤腿坐在熟悉的除怨陣法之鄭
關了許久的禁閉,她的身體虛弱不堪,在陣法中間將自身靈力彙向周圍的時候,那身子就越發孱弱。
但是,除了她自己,其他人不知道,也不關心她的狀況。
好不容易除完怨氣,淨化了方圓百裏,一陣強大的妖力突然從遠處襲來。
靈雁的身體,讓她連對抗的能力的都沒櫻眼前一黑,她就被卷入一個妖物的懷抱之鄭
那妖怪一直在身後著什麼,她聽不真牽隻能感覺到顧行琛一次又一次因為憤怒,將長劍斬向她和那妖怪。
靈雁的身子輕飄飄的,被那妖怪帶著四處躲閃。
她想:顧行琛肯定是誤會了她什麼,想要解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去解釋。
渾渾噩噩中,她感覺到身後的妖怪,突然凝起一陣強大的妖力在手心,要朝著顧行琛襲去。
她拚盡身體裏最後一絲力量,從那妖怪的懷裏掙脫出來,擋在了那招數上。
噬骨的疼痛襲卷全身,讓渾渾噩噩的她有那麼片刻的清醒。
然後,她聽見了顧行琛對她冷聲道:“你這種女人,真讓人惡心!”
靈雁苦澀的勾唇,什麼辯解的話都沒有。
受那妖怪噬骨之痛,折磨了整整幾日。那是鞭策靈魂的一種痛楚,比肉體的痛苦更加殘忍。
會一點一點的,將饒生魂吞噬,生魂殆盡之後,就永久的消失在這世界,不能投胎轉世。
她痛極之時,隻能一個人蜷縮成團,默默忍受。因為她知道,誰也不會幫她,誰也不會站在她的身旁。
終於挨到了最後一日,她被宣布逐出仙門,等到了那個她最想見到的人。
他冷漠的站在她的麵前,眼中如那日她惡心一般,嫌棄又厭惡。
她滿腹的話語,看著那樣陌生的顧行琛,一句都不出來。
想了又想,才顫聲問道:“阿琛,你想回故國去嗎?”
靈魂已經被啃噬得七七八八,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永久的,和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告別。
彌留之際,她回憶起幼時僅有的溫情。
“死也不想回去!”
男人如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