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藝茹怔住,她看著林知夢的這個動作仿佛是回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
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一個人,給她遞過手帕,
讓她寬心,可是那個人隱在迷霧之中,讓人看不清麵容,
可是她卻有一種預感,滿心都是自己可能是真的會和林知夢有一定聯係的,
隻是當時,跟在林知夢後邊的人,或許不是一個男生。
林知夢看見陶藝茹怔怔不能回神的情態不免一陣心酸,一直追隨著一個明明知道是一場悲傷的結局何嚐不讓人心酸。
所以即使是從一開始就對陶藝茹有一點不喜的程鬱,
也有了一絲心疼,隻是他的心疼好像不是為了陶藝茹而是為了更遠的自己,
這種情緒來的突兀又激烈,讓他不禁皺了眉頭,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夢中一直會夢到一些事情,
有時間是一個神似林知夢的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
有時間是一個在充滿血腥氣的戰場,屍首遍野,
斷臂殘肢真實的感覺似乎是有著真正濃重的血腥氣在自己的鼻腔之間回蕩,
像是自己真實的處在那樣的環境之中,再有時間,
他好像又處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像是一個旁觀者,
看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裏奄奄一息,
而在他的身邊時一群死去的幼小屍體,
鮮血帶著年輕幼童的輕微的綴泣聲在陰暗的地下室裏,
更顯的一股寒氣陰森撲麵而來,即使是一個旁觀者,
程鬱都能有一股感同身受的絕望,
一楨楨的畫麵在他和林知夢徹底在一起之後,
越發的多了起來,倒像是他自己在夢中又過了一個別人的小半生。
可是不管怎麼夢,他從沒有見過他夢中的那個女主角,
她隻有一個影子,有的時間,明明隻差一步他就能看到的時候,
他總會被驚醒,這些事情,程鬱一直壓在心底,
從來沒有和林知夢說過,就像林知夢也沒有告訴過他,
她其實也夢過相同的場景,隻是不似程鬱的夢境一樣這樣的壓抑絕望,
與她之前的生活一致,父母雙親俱在,
四世同堂,和睦友愛,將她視為掌上明珠,
她所夢到的一生依舊是喜樂無憂。
但是她一直都有一個隱隱的感覺,
她的美好就像一場鏡花水月,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打破,
畢竟之前的所有莫名的悲傷感覺絕對不隻是一場意外的感情。
幾人各懷心事,但是彼此也沒有打擾陶藝茹,
可能陶藝茹還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接受自己的孩子,
可能早就在一場雪天失去了性命。
而就在林知夢準備與程鬱起身離開時,遠處傳來一對男女的吵架聲。
“你離我遠一點,滾開。”
“你之前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沒有把你徹底揭露出來,
都已經是很給你麵子了,我勸你離我遠一點。”
隨著爭吵聲由遠及近,突然一杯紅酒從天而降,
剛好潑濕了林知夢的裙擺,紅色的酒液灑在白色的襟口上,
林知夢的整個衣服是半點都不能再穿著走了。
突然被淋濕的林知夢懵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程鬱,
有她家超強紫氣加持器的文冉在,
她竟然也會有這麼倒黴的時候,這簡直是太無語了!
“對、對不起。”潑酒的女人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見這種角落裏竟然還有人,而且她還把酒潑人身上了,
頓時也沒精力跟別人吵架了,
忙從包裏翻出手帕,跑到沙發前。
看清自己潑的人是誰後,郭可差點給跪下了,“林大師?”
這不是魯國嘉的夫人嘛?前一會兒她還碰見魯國嘉了,
後一下就碰見他夫人了,還真是有緣了。
而程鬱就在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把衣服脫下去,披在了林知夢身上,
林知夢攏了攏程鬱的衣服,還算保持著自己的風度,
對著郭可說道:“郭女士好啊,”
還笑著說道,“你這手法可真夠準的。”
這個和郭可吵架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趨炎附勢不是說不行,但是像這種完全不顧一點情麵的人,也算是少見。
“你坐著別動,我讓人給你準備好幹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