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所過之處,數十堆磷火全無,隻有兩朵大的尚在。
呂嶽將手一招,收回木劍。再看二鬼,已驚倒在地下。
呂嶽大喝道:“你們這些小遊魂,何敢擾亂鄉村,傷殘民命!”
二鬼爬起來,連連叩頭道:“小鬼等原不敢胡行光天化日之下,隻因出母胎時,年月日時都犯著一個癸字,實賦天地之惡氣而生,今魂魄無依,潛聚在柳樹町遊戲,仰望法師,諒情垂憐!”
呂嶽道:“本該擊散魂魄,你等化為烏有;但念你再三苦求,姑且與改過自新之路,此後要聽吾的收管,不拘千裏百裏事件,差你兩個打聽,俱要據實回複。功程完滿,我自送你們托生富貴人家。”
二鬼又連連叩頭道:“小鬼等素常皆會禦風而行,一夜可往來千裏;既承法師開恩錄用,誰敢不盡心竭力,圖一個再轉人身!”
呂嶽聽罷,著二鬼報一報姓名。
二鬼自陳:一叫張崇,一叫吳淵。
呂嶽道:“張崇可改名超塵,吳淵可改名逐電。”
二鬼哪敢不從,以後就叫超塵,逐電了。
呂嶽伸手對二鬼一指,默念真言,喝聲:“聚!”
但見二鬼化為二股黑氣,形體更加凝實。
二鬼對此歡喜不已。
呂嶽將木劍縮為一尺長短,帶於身畔,仍悄悄回到原處睡覺。
至次早,算還了賬目,又吃了早飯,直奔縣城而去。
一路慢慢行走,到日西時分,入了縣城。走了幾家旅館,都不滿意。
呂嶽想道:“旅館不合心意,不如去寺院借住。”
尋人問了一下,得知城北山上有一座極大寺院,叫做:“舍利寺”。
呂嶽來到山門前,遇著個小沙彌出來。
呂嶽急忙道:“我要尋你師傅說話。”
沙彌便領了呂嶽到西邊小院內的一間禪房,房內床上坐著五十歲的一個和尚。
呂嶽舉手施禮道:“老禪師請了!”
那和尚將呂嶽上下一看,見衣服襤樓,便掉轉頭罵小和尚道:“黃昏時候,也不管是人是賊,竟冒昧領將入來,成個什麼規矩!”
呂嶽笑道:“窮則有之,賊字還加不上。”
隨即取出千元現鈔,放在和尚桌上,說道:“不才有一朋友,彼此相訂在縣城會麵,大約三兩天就來。今欲在寶刹住幾天,現鈔千元,權為飲食之費,祈老師笑納。”
和尚將錢一收,臉上才略有點笑容,慢慢的下了禪床,向呂嶽打一問訊道:“施主休要動疑,數日前也是這孽畜,領來一人,在貧僧禪房內宿了一夜,天明起來將一床棉被去。”
呂嶽聽了好笑,這年頭有偷被子的麼,一聽就知道是托辭。
呂嶽也不為意,說道:“人原有品行高下,這也怪不得老師防範。”
說畢,禪師叫呂嶽坐下,問道:“先生,貴籍貴姓?”
呂嶽道:“姓呂名嶽,青府人。敢問老師法號?”
禪師答道:“貧僧法名性慧,別號圓覺。”
正說著,小沙彌掇來兩盅白水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