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賈家若是再有人上門求事,先問清楚是誰的意思。”
李維忠繼續交代“不是賈家家主的意思,其餘之人托請一概不理。”
王霄不隻是拜訪了李維忠,京營十二營的營頭,還有出身於賈家兩代國公麾下的將門都拜訪了。
這麼做除了混個麵熟之外,還是在向所有人傳達賈家從今往後我做主的意思。
他要把賈家的香火情都捏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被那些無知婦人們用來包攬訴訟,發放印子錢。為自己娘家人謀取利益。
賈家就算是一座山,也經不起她們如此挖掘。
“這些日子也是怪了。”剛剛送走了安陸侯誥命夫人的賈母疑惑出聲“許多往日裏多年未曾走動的人家,怎麼接連上門拜訪。”
王夫人想了想“或許是看大姑娘在宮中點了鳳藻宮尚書,這才來拉關係的。”
賈母點頭“想來也是如此。過些時日你讓人備好禮物,找好日子一家家的拜訪回去。不可失了禮數。”
“媳婦曉得了。”
女人的世界觀與男人完全不一樣。
在賈母她們的眼中,賈家最近的興旺源頭在於宮中的賈元春。完全不知道賈元春之所以能封鳳藻宮尚書,根源卻是在於林如海與王霄。
皇帝再勤政,他也隻是一個人。
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下這麼大,隻能是任用信得過的人幫忙管理。
林如海與王霄,一個掌控京營,一個接手了賈家的香火情。想要他們為自己效命,必要的安撫是必須的事情。
所以賈家的大女兒賈元春,才會從女史晉升為鳳藻宮尚書。
女人在皇宮裏的地位,實際上與外麵娘家的地位是息息相關的。
“他niang的,賈家最近又興旺起來了。”虎頭虎腦的薛蟠一臉鬱悶的喝酒“那幫子衙內都在請大寶臉去喝酒,卻他niang的沒人來請我。”
薛姨媽坐在一旁吃著點心“聽是宮裏的大姑娘要得寵了,人情冷暖本就如此。”
邊上的薛寶釵沒話,默默的繡著手帕。心中卻是在想“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大姐姐進宮多年,為何到現在才封鳳藻宮尚書。軍中將門已經不走動多年,為何現在又開始來往的。這世上的人,這世上的事總有規律可循。”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寫的一手好字,畫的一手好畫的王霄。
那晚上王霄為了一個丫鬟橫劍在手,所向披靡的場景宛如曆曆在目。
他一發怒,賈家上下竟無一人敢於出聲。
王霄抱著晴雯在大雨中瀟灑離開的場景,好似把她的心也給帶走了。
“妹子,又想大寶臉呢?”薛蟠哼哼著喝酒“他跟馮紫英那幫人去春風樓喝花酒去了。嘖嘖,聽那春風樓的明月姑娘才藝雙絕,是世間一等一的美人兒。”
薛姨媽訓斥著薛蟠整想女人,要多考慮自己的前途。
而薛寶釵卻是想到了在晴雯事件之中毫無作為的賈寶玉。
賈寶玉那的表現,敏感的少女們都看在眼裏。
一句話形容就是,無情無義。
賈家姑娘們最近都減少了與大寶臉的玩鬧,這也是他出去喝悶酒的原因之一。
對比一下為了晴雯持劍殺人,甚至硬抗賈母反出榮國府的王霄。
薛寶釵幽幽的歎了口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大寶臉此時也在鬱悶之中。
都中將門子弟請他來春風樓喝酒,他當是交朋友也就來了。
可來了之後才發現,人家都是衝著王霄來的。
話語間都是在打聽王霄的事情,還拜托他幫忙引薦。
以往在賈府之中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可在這裏卻是成了陪襯。一臉鬱悶的賈寶玉隻能是不停的喝酒。
“寶兄弟。”馮紫英端著酒壺笑嗬嗬的走了過來“怎麼悶悶不樂的。來來來,哥哥陪你喝酒。”
大寶臉擠出笑容“無事。”
馮紫英在紈絝裏麵也算上個人精,看出賈寶玉心情不好,眼珠子一轉就有了念頭。
“不如哥哥叫那明月姑娘過來,為兄弟吹簫一曲排解煩悶如何?”
四周喝多了的紈絝們頓時叫囂起來“沒錯,叫那明月過來!nainai的,咱們來了這麼久,居然不來伺候咱們!”
春風樓的管事跑了過來,陪著笑臉“各位大爺,明月那兒有客在。實在是脫不開身呐。的在這裏給各位大爺賠禮了。”
“他niang的。老子倒要看看什麼人的臉麵這麼大。”
一群喝高了的紈絝們叫嚷著起身,吵吵鬧鬧的來到了明月的包廂門外。叫囂著讓裏麵的人滾出來。
房門緩緩打開,一個偉岸身影站在門口處冷冷的打量著眾人。
“誰讓我滾出來的?”
大寶臉陡然一驚,走出來的人居然是王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