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吃魚自然沒什麼困難的,可現在河麵都被冰封了,哪裏抓的魚?
李迒美滋滋的“師兄直接用鐵釺鑿碎了冰塊,那些魚就跟瘋了似的自己往外麵跳。輕輕鬆鬆就抓了好多。”
李清照又想到了之前聚會的時候,那些姐妹們起寫下青玉案與鵲橋仙的王霄的時候,那種期盼與仰慕的神色。
自己的師兄,真的好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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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腳步逐漸遠去,春暖花開的日子終於來了。
沉靜了一整個冬的汴河,在‘哢哢’的聲響中轟然解凍。
汴梁城這座下最為繁華的都市,終於是從皚皚白雪之中活了過來。
上元節後的這段日子裏,王霄婉拒了數之不清的邀請。
不管是大佬叫他去喝茶,還是汴梁城內的名技請他過去坐,一概都是拒絕。
對外的辭,自然是要專心準備春闈。
這個理由太強大了,沒人能反駁。
可實際上王霄除了看李格非給他指點出來的功課之外,其他時間都在看雜書。
他是真的什麼都看。
從茶經到齊民要術,從詩經到傷寒雜病論等等的什麼都看。
許多東西他以往都曾經看過,隻是時間長遠有些遺忘。
現在重新拿起來,就當是溫習功課了。
王霄也有意減少了與李清照姐弟的接觸,現在對他來更重要的是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
不過前幾日李清照的生辰,他還是精心挑選了一份禮物送過去。
依照王霄的本心,他應該是送一套玉石打造的麻將,又或者是一本‘論噴子的自我修養’才對。
畢竟根據記載,李清照就是一個麻將的狂熱愛好者,比起晴雯來也是不逞多讓。
而且她還是一個噴子,看到不滿的就會直接在詩詞裏甚至宴會上開噴。
可這些時日接觸下來,李清照在王霄的眼中卻是一個溫柔婉約,典型的大家閨秀。
考慮了一番送這種禮物的後果,最終還是換成了一個鑲嵌有大珍珠的簪子。
不過這次見麵,王霄卻是發現李清照終於是逐漸成長起來,已經越來越有包子臉的趨勢。
至於那些所謂的競爭對手,在王霄看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他現在都拜師入了老泰山的門下,還有誰能比他更加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而且他去送禮物的時候,娘子回禮的時候都有些害羞不敢對視。
都已經是飛龍騎臉了,這還怎麼會輸?
王霄不清楚的是,李清照在她弟弟的眼中那就是最可怕的存在。單手掐腰,指著她弟弟嗬斥的時候,真的是話都不敢。
在李夫人的眼中,她就是頑皮不聽話。點評唐宋名家也是沒一個看的上的。
那才是一個真實的她。
終於是到了對於科舉時代堪稱鯉魚躍龍門的省試,也就是俗稱的春闈。
春闈對於讀書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自從仁宗嘉佑二年宣布殿試不淘汰考生,凡是參加殿試者一律錄取之後,阻擋著讀書人將大頭巾換成官a的最後一座大山,就剩下了春闈。
省試的地點是貢院,雖然沒有明清時期那麼誇張的隔間,可環境也算不上是多好。
至於考試的場次,範仲淹革新科舉的時候是三場,先考策,次考論,再考詩賦。
之後王安石變法,突出了進士科的重要性,廢除了明經諸科。從三場改成了四場。
第一場試本經,第二場試兼經,第三場試論一首,第四場試時務策三道。
具體的過程不用多。
王霄心態平和的參與其中,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一場場的考下來。
對於他來,四書五經什麼的沒有什麼意義。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這個需要用到的時候讓他成功過關。
畢竟他想要改變大宋未來的命運,那肯定得要進入其中掌控權勢才行。
這些題目對於他來並沒有什麼難度,尤其是考題中出現了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時候,他更是笑了出來。
沒什麼的,齊活了。
結束最後一場,從貢院裏出來,王霄腦海之中瞬間就將四書五經給拋諸腦後。這些東西現在已經沒用了。
沒錯,所謂十年寒窗,唯一有用的用處就在於考場上。
真正出了考場,這些付出也就失去了意義。
無論明麵上的多麼好聽,本質上也隻是為了將自己頭上的大頭巾給換了。
走出貢院的王霄轉身看著這座被全下無數讀書人所憧憬的地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