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網山,皇帝行轅。
“來了嗎?”眯著眼睛的皇帝,語氣森冷。
一員全身披掛的大將,拱手稟報“京營果,毅,勇十三營都有兵馬參與其中。眼下正在猛攻主營。”
皇帝冷笑不止“王子騰!”
作為拱衛京師的強軍,京營是各方勢力插手其中最多的地方。
無論是皇帝,廢太子一黨,甚至是太上皇方麵都在其中有著錯綜複雜的力量。
皇帝早就知道京營裏麵有人會參與這次的事情,隻是沒想到居然十三營都有人馬參與。
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且讓皇帝一無所知,那必然是有著現任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的手尾。
這麼大的事情,身為京營節度使卻是一無所知,誰能相信。
自從大周朝建國以來,京營節度使一向都是賈家世襲。
不過十多年前那件事情之後,賈敬出家做了道士放棄了這個位置,之後轉而由賈家推薦的王子騰接手。
皇帝一直認為王子騰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居然也參合到了這件事情之中。
不過哪怕如此,皇帝也沒有在意。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夏秉忠“那邊怎麼樣?”
皇帝的那邊,就是王霄那兒。
比起外麵的叛亂來,他更加看重王霄。
不但在四周埋伏了大量兵馬,更是安排好了替身。一旦王霄有所動作,皇帝就會立馬跑路。
夏秉忠聲的稟報“一切如常。”
“嗯。”
皇帝思索了一會,緩緩閉上了眼睛。
京城之中,喧囂震,廝殺聲連綿不絕。
緊急調動起來的五城兵馬司,被那些黑衣人殺的節節敗退。
除了他們實在是廢物之外,更重要的是五城兵馬司之中,也有許多人參與了叛亂。
黑夜之中分辨不清你我他它,總之就是一片混亂。
身為皇帝心腹的一位龍禁尉,正帶著上百人手趕往王霄的宅院。
他們本來的安排是在暗中看護王霄的家宅,若是有來自於鐵網山的聖旨,就會從暗中看護轉變成看管。
可得知有人攻打的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路上與一隊五城兵馬司的人廝殺了一輪,被耽擱了一會兒。
那龍禁尉很是心急,因為若是這裏真的出事情的話,那自己家門上下一個都跑不了。
等他帶人趕到這裏,看到被撞開的大門,心急之下舉著刀就帶頭衝了進去。
然後,淒厲的慘叫聲之中,幾道人影從牆頭上跌落下來。胳膊腿上還‘嗶嗶’的飆著血。
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站在了高牆上,手中利劍一橫看向來人。
“大膽狂徒,納命來!”
公侯街,榮國府。
銳利的刀鋒劃破了門子的喉嚨,看著那驚恐欲絕的臉,刀的主人獰笑著揮手“殺進去!”
雖然賈珍是隆武郡王那條線上的人,可很明顯,這位王爺壓根就不在乎他。
不但往榮國府派了人,還派人去寧國府試圖掠走賈惜春。
隻是賈惜春被接走去了王霄的宅院,所以這些人現在衝殺進來是為了王熙鳳而來。
王熙鳳隔三差五就往王霄那兒跑,一待就是大半的,京城之中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賈璉賈二爺的環保色帽子戴的穩穩當當。
當然了,這種事情沒人敢於當麵。
不是害怕賈璉那個整日裏醉生夢死的紈絝,而是害怕得罪了王仙長。
隆武郡王在王霄的府邸裏埋有暗子,自然是知道王熙鳳與王霄之間的關係。畢竟每次那啥的時候,王熙鳳的嗓門都是極具穿透性。
所以這幫人衝入賈府之後,並沒有去中軸線上的正堂,而是直接去了東路院。
賈家本是武勳之家,賈演賈源時代裏,府中更像是一座兵營。常年駐紮的披甲親兵家將至少百餘人之多。
若是在那個時候,這幫人敢於闖入賈府,甚至就連大門都進不去,就得被斬殺成碎塊。
可是現在,他們一路衝殺,到處都是驚恐的尖叫聲響。仆役丫鬟仆婦們四散逃亡,根本就無人敢於抵抗。
“這才幾十年,賈家就敗落成了這個樣子。”
領頭之人連連歎氣“果真是不孝子啊。”
“佐。”
領頭之人叫來了得力手下“你去拿那位二奶奶,剩下的人隨我擋路。”
“喏。”
隆武郡王想要做大事,自然不能沒有人手。
他雖然俸祿不算多高,可有廢太子經營多年留下來的雄厚資本。花費錢財養了不少死士。
現在的這些,都是隆武郡王暗中養著的死士。
看到佐帶人衝往王熙鳳的院落,領頭之人好整以暇的靠在一根立柱上,心中思索著之後的撤退路線。
想著想著,突然被不遠處王熙鳳院落裏的驚呼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