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手機鈴聲自虞玖九口袋傳來。
虞玖九掛斷手機，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泰康，沒有忘記手機鈴聲響起來的那瞬間他的手抖了一下，就連神情都變得尤為慌張。
“季總，不知您是否聽說前天新聞報道的738道路路麵垮塌的事情？”
季杓辰不明白她怎麼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昨天新聞有報導過這件事？
不過既然她在瞎編，肯定有她的理由。
“嗯，事發後負責人被問責，坦白了偷工減料的事，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嚴重的話將會坐五年以上的牢。”
哐當一下，康泰打翻了碗，碗中所有飯菜盡數倒在他昂貴的西裝上，自妻子手中接過餐巾慌亂的擦拭著。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負責任的負責人，太讓我吃驚了。”
“嗯，確實夠不負責任的，必定是將施工的錢用在了別處。”
虞玖九意有所指的說著，深邃藍眸如月光下的海麵，叫人看不透她的心中所想。
看向對麵康太太身上，犀利目光落在她戴在腕上的鑽石手表，意味深長的笑著。
“康太太戴在手上的鑽石手表真好看，不知是從哪來的？”
提到這條手表，唐太太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沒有注意到虞玖九眼中的冷芒。
“這個是我老公大老遠跑到鑽石生產國送給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婦人趾高氣昂的樣子在虞玖九看來就跟小醜表演一樣。
要是她知道購買這鑽石手表的資金來源是什麼時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囂張。
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準備已久的資料扔在桌上，上麵清楚記載了前後每一項調查記錄。
“我們調查過，761高速公路在施工期間，材料比例存在嚴重出入，且在施工後存在更改資料的跡象，不止這些，那些被康總‘省’下來的錢竟和唐太太刺客戴在手上的鑽石手表的價格一樣。”
刻意咬重鑽石手表四個字，滿意的看著唐太太蒼白的臉色，卻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
她的任務隻是阻止康總進行道路改建，以便商業罪案調查科的行動，接下來的事就與她無關了。
朝一旁季杓辰眼神示意，他立刻了解，將她護在懷中。
“康總，看樣子我們的合作得終止了。”
淡淡話語，難掩嘲諷。
接下來將上演一場值得收看的大戲。
“不可能，我老公是不會幹這種事的，是嗎，老公你說話啊！”
康太太總算知道事情不對勁了，一口否認掉她說的。
可回答她的卻是老公的無聲點頭，他真的幹了這種事……
靜若寒蟬。
響亮的耳光聲在包房響起，康總的臉被她打偏過去，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印在他臉上。
還不等他說些什麼，房門被撞開，身著一身警服的警察闖了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幾位用餐了，我們是商業罪案調查科的人，康泰，我們懷疑你公款私用，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帶頭的男人率先開口，目光看向他身邊的女人，話鋒一轉。
“康太太，您也是。”
像是料到早就有這一步，唐總麵如死灰的任由他們拷上手銬，魂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還有康總，跟您說一聲，剛剛那手機鈴聲不過是我提前設置的鬧鍾，而我和季總提到的路麵塌陷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康總身形一震，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在江湖混了幾十年的他竟會被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心機卻深沉的女人玩弄在掌心。
“一切都是演戲給你看。”
半晌，唇角揚起苦澀的笑，認了認了，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辦事能力。
幾人離開後，包房再度恢複一片寂靜。
演戲結束，虞玖九神情淡漠的退出季杓辰的懷抱，看了眼他。
不知為何，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她卻能夠明白季杓辰的心中所想。
“早前，我便接下了商業罪案調查科交給我的委托，希望我能夠找到康泰公款私用的證據。任務開始前，我多次潛入他們的家，發現他們的家沒有電視，就連手機都沒有，這是很不尋常的。施工前，我也入侵過他的電腦，那時候的材料比例已存在嚴重的出入，施工後，我再去調查，發現資料有篡改的痕跡，可這時的資料已經毫無異常。而這些資料，我在中午開始行動前就已經告訴警署那邊了。”
她這樣一解釋，季杓辰終於恍然大悟。
不過他弟弟被查，以及這次行動都是警方委托的。
意識到這點，他更加不明白了。
“什麼時候起，你們賞金獵人竟會多次同警方合作，這著實夠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