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完澡後,虞玖九已經在季杓辰的懷中沉沉睡去。
許是又做了噩夢,瓷白小臉沁出一層薄薄的密汗。
紅唇緊抿成一條線,唇色近乎蒼白。
季杓辰低頭,用自己的唇,將她臉上的汗水溫柔擦去。
動作如羽毛般溫柔,隻見她緊蹙這的眉舒展開來,臉色也有所好轉。
小心翼翼得將她放到梳妝台前,將吹風機調至靜音,要是沒有替她吹幹頭發,她第二天起來頭會痛的。
吹幹頭發後,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準備起身如陽台打電話時衣角被拽住了。
轉身,本以為她醒了,卻在看到她閉著眼還抓著自己的衣角不可能鬆手時心髒泛起揪心的痛。
她是多沒有安全感?
就連閉著眼逗察覺到自己準備離開。
良久,一聲輕歎至於唇邊,他直接在她的身邊躺下,長臂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手該抓著自己的衣角,令自己無法動彈半分,更別提去陽台打電話了。
“我不離開。”
他的話似乎奏效了,睡夢中的虞玖九無意識的鬆開他的衣角,改為圈住他的腰。
稍稍一拉,兩人的身體零距離接觸。
近到季杓辰隔著睡意都能夠感覺到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以及溫熱的柔軟。
危險的眯起自己的眼,眸內隱隱有暗芒在閃爍,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因忍耐繃緊,心裏防線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
偏偏那個睡著中的罪魁禍首還在不斷蹭,雙手雙腳如同八爪魚那般纏著自己。
女人身體的柔涼將他體內的火點燃。
一觸即發時抓住了她不停搗亂的小手,懲罰似的輕輕啃咬,卻沒有用力。
“再動可別怪我一時衝動。”
話音落下,虞玖九真的不動了。
乖巧的樣子看得他哭笑不得,在點了一把火之後還能安穩睡去的,全世界怕是隻有她一人了。
不過她能擺脫噩夢的糾纏,對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小心翼翼的移開她的手,這一次她沒有再纏上來。
他又暗暗歎了一口氣,全世界能讓他這麼無奈的樣子也隻有她了。
轉身顫浴室走去,他還得在衝一個冷水澡,不然今晚怕是睡不了了。
嘩嘩水聲響起,幾分鍾後,男人圍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
下意識的看向床邊,見她還睡著,沒有醒的跡象,滿意的微勾唇角。
她睡著了,自己才能開始行動。
來到陽台,將落地窗拉上,這落地窗有隔音的功效,不怕打擾到她。
撥通塵的電話,嘟聲過後,他冷聲命令。
“查清楚十五年前是誰綁架的虞玖九以及將她送到綁匪手中的人的具體情況。”
將電話掛斷,轉身看著躺在床榻上那抹小身子。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緊成拳,眼中盡是濃烈恨意。
玖九,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的。
我也一定會讓你過上沒有噩夢的日子。
那些人也會為他們做過的事付出血的代價。
沒有人能夠傷害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行!
幾分鍾後,電話響起。
“主人,十五年前綁架虞小姐的人是和安樂社團的掌舵人仇峰,當年宣虞夫婦將他們告傷法庭,其中四人在十五年少執行死刑,已經死了,唯有本應該也接受死刑的仇峰入獄不久後立刻逃獄。而當年將虞小姐送到綁匪手中的人是她的母親閆容珊,現在因為涉嫌綁架被判處無期徒刑,現在還在獄中。”
不愧是季杓辰的心腹,短短幾分鍾竟調查得這麼清楚,甚至連他沒有說的都調查了。
聽完最後一句,季杓辰笑了。
涔薄唇角的冷笑若是被人看到了,一定會心生恐懼。
隻因為那樣的笑容透著嗜血,殘酷的味道。
她最好一輩子在裏麵待著,不然她出來時就是他開始報複她的時候!
至於仇峰……逃獄就得做好逃獄後的懲罰。
不過他沒打算這麼快將他送到警方手中,至少要讓他折磨個夠。
“將仇峰近日要做的毒品交易告訴江局。”
冰冷話語落下,預兆著又一個製毒窩點以及販毒人員將盡數落網。
混社團時他與其他社團之間就不存在信用這東西,現在與條子合作,更加不可能存在!
他要一步步將和安樂社團的爪牙借條子之手一一鏟除。
將電話掛斷,轉身無聲拉開了落地窗,又無聲關上,一切都做得那麼小心翼翼。
輕手輕腳的在她身邊重新躺下,為彼此蓋上被子,圈近懷中時在她第一次的額頭上落下淺淺的吻。
這一次的吻神聖到隻是僅此而已,沒有更進一步的索吻。
我的寶,有我在就做個美夢吧。
睡夢中,在黑暗中不斷奔跑的虞玖九停了下來,察覺到黑暗逐漸被光明驅逐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