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科隻是頓了頓,就低下頭去抓了一把珠寶在手。
笛梵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透著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狠厲,以及最刺痛人心的輕蔑。
“卑微的螻蟻,也不過如此。”一聲嘲諷,萬分鄙夷。
天堂和邢飛都聽在耳中,並沒有什麼表示。
就在絲科抓住金銀珠寶的時候,他身上的症狀快速發作,皮膚開始滲血。
甚至還能看到皮膚之下鼓起來的東西在移動。
很可怕。
“啊!”
絲科一聲尖叫,痛苦蔓延全身。
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去看天堂等人,隻能蜷縮在地上左右擺動。
以為這樣就能緩解疼痛,可等待他的反而是更嚴重的疼。
再也沒有了一擊之力。
笛梵不再看他,轉身,麵對著天堂和邢飛。
順便自動退後一步。
退到安全距離。
這麼一看是很麼都明白了。
笛梵身上肯定也有這樣的蟲子,而這蟲子在他身上發作時間很慢,到現在還看不出一點異常。
“你們走吧,沿著這條溪流,一直往下遊遊走。”
笛梵看他們,目光依舊冰冷,但至少不再陰鷙。
卻又帶著疏離。
“你……”天堂頓了頓。
笛梵知道他要說什麼,擺擺手不讓他說。
“快走,後麵肯定還有人追過來,我去處理。”
“趁著你們還能安全離開,快走!”
這話說的冷冰冰,可實際上已經帶上了催促。
天堂和邢飛都發現了,兩人眉頭都是一皺。
而笛梵沒有理他們,低頭從一地的金銀珠寶裏找出一個火折子,還有打火石。
“呲——呲——”
打火石摩擦的聲音響起,一下接著一下。
“你要做什麼?”邢飛問。
笛梵沒說話,隻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那眼神看上去十分專注。
這份專注前所未有。
此時,通道裏傳來了人的嘈雜聲。
想來他們也發現了右邊通道的危險,並且活著出來,找了左邊通道又衝過來。
瘋狂,無情,靈魂的墮落,在這一刻充分的顯現出來。
一個僅供兩人通過的通道,一時間擁擠的不像話。
所有人都爭先恐後要出來。
謾罵聲,毆打聲,拳頭撞擊的聲音,十分刺耳。
笛梵手拿著已經點燃的打火石,最後朝笛梵看了一眼。
這一眼,他竟然是笑了。
帶著塵埃落定,帶著認命和釋然,又帶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邢飛看不懂,可天堂懂了。
笛梵那眼神似乎在說:那個承諾,你不用再繼續遵守。
……
“我要你重生為我效力,不得背叛,切有令必須服從,不容反駁,不得違抗,你答應嗎?”
“我答應你,但僅限你一人,不管生老病死,還是意外身亡,我都將自動恢複自由。”
“沒問題。”
“不需簽署合約,我自會主動服從。”
……
昔日的要求和承諾還言猶在耳,他們當中誰都沒想到,最後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笛梵的狠、辣、毒、陰、貪。
天堂的清、冷、淡、漠、絕。
兩人原本都有各自的生活軌跡,因為一場意外而相識。
朋友時的他們和平相處,上下級的他們一個命令一個執行。